她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将易母狠狠的扔到地上。
握紧的双手修剪整齐的指甲都快陷入了肉中。
天知道她用了多少理智才克制住把这个愚蠢的女人给暴揍一顿的冲动。
易母的身体在走廊里被甩开滑了一两米才停下来,疼痛传来,她的尖叫此起彼伏。
易谨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语气恶劣极了,“再叫,我把你送进去。”
“你干什么?!”有护士匆匆赶过来,连忙制止易谨的动作,“这里是医院!想闹事出去闹!”
易谨冷淡的收回脚,看着易母被护士扶起来。
她抓住护士的手不停哭诉,“她就是一个逆女,我可是她妈,她就这么对我!”
“你看看我脸上的手印,都是她的杰作,杀千刀的白眼狼!护士,你帮我报警吧!”
听到易母的话,护士看易谨的神情之中都带了几分愤怒。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母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妈!”
易谨冷嗤,懒的理她们,抬脚就走。
护士被无视了个彻底,气的面红脖子粗。
刚想拉住易谨说什么,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拦住。
易墨神情也不太好,从口罩中传出的声音多了几分沉闷的郁郁,“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无关,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护士气抖冷,合着还是她多管闲事了!
她被气哭着跑开。
易墨看向狼狈不堪的易母,心里没有半点怜惜。
“你害奶奶进医院?”他直截了当的问。
“谁害她进来的!”易母心虚的大喊,“是她自己跌下去的,和我没关系!”
“我只是要带她去买衣服,谁让她一直推脱着不过来,才跌到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说话都带了些许语无伦次。
易墨见她这般,易奶奶进医院肯定和她有脱不了的关系。
“奶奶现在已经七十多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就等着忏悔一辈子吧。”
易母崩溃的大喊,“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
只可惜,没人再搭理她。
易谨回到急诊科等待易奶奶。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凶险,里面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直到下午四点,门才被打开。
冬日里,医生竟满头大汗,他的神情凝重,迈步从急救室走出来。
“谁是患者家属?”医生问。
易谨走过去,“我是。”
“患者之前是不是已经摔过一次?”
易谨大脑飞速转动,想起之前在云城易奶奶被摔的那次。
她抿着唇,点头。
“患者年纪太大,上次摔伤虽然有好好疗养但终究是落下了病根,她的脊椎本就有问题,这次连摔下三个台阶,久病加新病,情况不太好。”
易谨没开口,浑身却发冷,如堕冰窖。
“不要紧张,现在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过很难保证以后会不会有高位瘫痪的风险。”
高位瘫痪
易谨大脑嗡嗡作响,医生说的话,她再也听不进一句,连医生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没注意。
易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听完医生的话,愣在了那里。
他回过神的比易谨要快,看着怔愣的易谨,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和易奶奶之间的感情,要比他和易奶奶的感情要深厚许多。
随时都有高位瘫痪的风险,这句话,几乎与人死差别不大。
易奶奶从急救室退出来,她双眸紧闭,躺在病床上,不甚清醒。
易谨回过神,她脚步跟上,动作看上去,有几分机械。
在走廊上,遇见易母。
她看到易谨和病床上的老太太,眼底的心虚更甚,下意识的把自己藏起来。
哪知,被易谨拎住了衣领。
她的力气极大,半点怜惜和手软都没有,易母几乎是被易谨拉着走。
脚在地上滑动,她的喉咙被衣服的扣子给卡住,一阵窒息感传来,令易母不得喊叫。
直至易奶奶被送到重症监护室。
易谨的手才松开。
她扯着易母的头发,让她的脸贴在玻璃上。
易谨的声音干哑,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一样,“害得奶奶这般,你这辈子,都得用来赎罪。”
易母惊恐的摇头。
“不,不是我”
她低下头,在易母耳边喃喃,“我真想把你给你给杀了。”
“为幼不孝,为老不尊,我当真想不通,为何你还能活在世上。”
易谨的语气平静到了极点,声线毫无波澜,死寂到了可怕。
易母眼泪被逼了出来,耳边响起的声音,仿佛是恶魔,是深渊,是无边无际的地狱的召唤。
她怕到腿直发抖。
易谨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疯狂的摇头,头皮被易谨抓的生疼,可易母却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念头。
别杀她,她不想死,她还想好好的活着!
易谨每看易母一眼,心中的杀意就更甚一分,理智不断提醒她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她眼不见心不烦的松开她,“赶紧滚!”
还陷在被恐吓的惊恐之中,易母没有了易谨的钳制,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