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赌博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露出自己的贪婪本性。
穷凶极恶的赌徒一旦沾染这些东西,就会败露自己所有伪装,展现出本我。
易谨的本我是什么?
是否有潜在的劣性因子。
哪怕有一点,都不适合做徐言时的朋友。
易谨很快就找到了这个牌的玩法。
她连输几局之后,神情都没有变化。
反而是徐年,喜笑颜开,“看来我这个万年倒数的名头可以换一换了。”
闻声,徐戈也不由得勾笑,似乎是在赞同他的话。
徐言时目光却落在易谨的身上。
她面不改色的看着徐戈的妻子发牌。
紧接着,他们之间的对弈就开始有所改变。
接下来,连续几把,徐戈和徐年就没有赢过。
他们输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第46章 你说没有就没有
“后面你们赢不了。”易谨劝道。
“不行,再来。”徐年有些咬牙切齿。
易谨看向徐言时。
他无奈的耸耸肩,“我二哥的性子有些扭,你不要在意。”
她点点头。
又玩了几把,易谨放水,让徐年能赢,他这才放松了一些。
徐戈从自己赢牌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再观察易谨时,却见她一如最开始玩的时候,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后背微僵。
后知后觉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徐戈没有什么念头继续打牌,这个牌局也就散了。
“会下围棋吗?”徐戈问她。
“略懂。”易谨说。
徐言时又看她,没忍住,抿唇笑,凤眸弯起,清澈通透。
“你笑什么?”徐年见状,便问。
徐言时摇摇头,慢条斯理,“没什么。”
他不肯说,徐年也就不再问。
徐戈又开始和易谨下棋。
哪知,易谨所说的略懂,就是在棋盘上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徐言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凑近易谨的耳边,低声说,“易将军,您下手轻点。”
他猛然的凑近,连带着冷松的清香传到鼻息,耳垂上被徐言时的开口洒下湿热气体而泛起阵阵麻。
她没在意这股感觉,侧头看他,眉毛清浅的挑起,“想让我让?”
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进了,侧脸就在他的唇边,她的皮肤也很白,脸蛋上没有任何瑕疵,细碎的绒毛柔和面部,也不知触感如何。
徐言时胡思乱想着,脑袋也就点了点。
看他微呆,也不知思绪飘哪里去了。
易谨收回视线,平静的点点头。
行。
让他赢。
易谨不动声色的改变棋盘上的局势,徐戈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漏洞,又把威风找回来,反把易谨杀了个片甲不留。
和徐戈下棋没什么挑战,易谨只当逗他玩,输也就输了。
“下次继续。”徐戈看她的目光变了一些。
“再说。”
易谨站起来,手在徐言时的眼前晃了晃,“回神。”
徐言时思绪回笼,思及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又看到周边都是熟悉的人,他连忙打断自己的想法,站起来,“下完了?”
“下完了。”徐戈笑呵呵的说,“我赢了。”
徐言时知道这是易谨让他才会出现的结果,也没有拆穿。
下完棋时间也就走到了八点。
她们宿舍有宵禁,回去晚的话可能会被扣分。
把她送到门口,徐母还在轻声说,“过几天的综艺,我们家阿言就得多让你照顾了。”
易谨回答,“应该的。”
徐年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怎么她照顾徐言时就是应该的了?
难不成?
他没有细想。
徐言时亲自送她回去。
“我家人他们总是有些紧张,今天的试探您别介意。”
在车上,徐言时充满歉意的说。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的出来从易谨一进门,徐母和徐戈她们就在不停的试探易谨。
到后面打牌的时候,徐戈就更加没有掩饰了。
徐言时坐在旁边看的真切。
易谨早在吃饭之前就已经掌控了全局。
所有试探出来的结果,对徐戈他们参考价值只有一个。
就是他们没有办法看透易谨。
反而是徐戈他们,在打牌时所暴露出来的性子,被易谨看了个透。
徐言时在心里微叹,他们根本不知道易将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她十四岁游学,走遍大江南北,十六岁便在易家军建功立业,二十五岁挂帅亲征,除了沙门府,以前的仗,她未有败绩。
徐戈虽然常在官场,但仍旧稚嫩。
易谨的心思岂能是他能说看透就看透的。
“你看出来了?”易谨没什么情绪,声音浅淡。
徐言时轻轻点头。
易谨闭上眼睛,靠着车座的靠背,“他们对你很好,作为家人,应当如此。”
至于试探和冒犯,易谨没什么感觉。
徐言时没忍住,似有若无的视线又撇上她的脸。
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擦,玉扳指蹭到肉。
他的喉结滚动,最后也没做出什么。
“要不您睡一会儿,您看上去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