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渔理亏地笑笑。
傅仲霖刮了刮她挺秀的鼻梁,“难为你了。”
“说什么胡话呢?”傅晚渔仍是笑着。
傅仲霖问起许世长相关的事:“我问起他,他总是言辞闪烁,到底怎么回事?他有没有为难你?”
傅晚渔早有准备,娓娓道:“不知道是什么人,送了他亲人的画像、住址给我。我就心里有底了。”
“但在当时,想着直接用这把柄威胁他的话,他说不定会破罐破摔,反过头来要挟我,不放人,就不给你医治。我冒不起那样的险、”
“所以,就用了一招障眼法,照他的规矩试毒,其实并没被毒物咬到,发作的症状,是事先服了药的缘故。他又不是习武之人,眼力没好到看出端倪的地步。”
“后来,他已到别院,自己就在我们手里,亲人又被我另行安置,他自然要对我言听计从。亮出底牌,也是要利用太医,在太医院有意无意地提及你已见好的消息。”
傅仲霖听了,沉默片刻,叹息,“你真该跟我商量着来的。终归是害得你受了一番磨折,万一你出了差错,我便是好了,也会疯掉的。”
“最要紧的是你在。”傅晚渔道,“若是调换一下,你也会这么做的。”
傅仲霖看她一眼,又刮了刮她的鼻梁。
傅晚渔微笑,心里却想起了身体的原主,真希望她也有自己这般奇遇,知晓自己所做一切有了回报。
这晚,兄妹两个在书房叙谈多时,说了最近不少事情。傅晚渔该告知的告知,该扯谎的扯谎,平顺地应付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傅晚渔按品大妆,准备进宫谢恩。
身形庞大的无病,一门心思做她的小尾巴,可怜巴巴地跟她到了垂花门外。她想了想,把它送到傅仲霖房里,哄了一阵,总算把小家伙稳住,得以出门。
到了宫里,宫人应该是得了吩咐,毕恭毕敬地把她请到御书房。
皇帝正在与内阁六位阁老议事,听得冯季常轻声通禀,当即就道:“快将长宁郡主请进来。”正在议的话题,也就搁置了。
六位阁老自然见过傅晚渔,也知道皇帝认义女的事,觉着只要能够缓解皇帝的哀思,让他不再懈怠朝政,怎么都好。
傅晚渔原以为要等一阵子,却没想,父亲直接抛下正事见她……这小老爷子,现在真是谁都没辙的主儿。
她随着冯季常款步走进御书房,站定后,向皇帝行礼:“长宁问皇上金安。”
皇帝瞪着她,挑剔她的称谓:“你是朕认的女儿。”上次不认也罢了,这次还不老老实实叫爹,小兔崽子是有多缺打?
首辅章阁老笑道:“郡主位同公主,便与皇上是父女,怎的忘了?”
傅晚渔先前是想,名分上到底是义女,私下里好说,明面上也如同公主一般唤父皇,未免尴尬,这会儿听出父亲的不悦,又见章阁老如此,顺势改口:“儿臣问父皇安。”
皇帝立时笑了,慈爱地道:“快平身。”又吩咐冯季常赐座上茶。
六位阁老飞快地望了皇帝一眼,又打量了傅晚渔一番,心想这天底下,只有临颖殿下的面子大——托个梦而已,皇帝就真心实意地把傅晚渔当亲闺女了。
皇帝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让他们知晓晚渔的分量才是他的目的。他摆一摆手,“暂且议到这儿,我要跟晚渔说说话。午后你们再来。”晚渔的名讳,朝臣没有不知道的,他倒也不需避讳。
六位阁老当即称是,痛痛快快地告退离去。
皇帝询问冯季常:“茶点备好没有?”
冯季常笑道:“备好了,很快就会送来。”
皇帝一笑,又眼含关切地问女儿:“来之前用饭了没有?”
傅晚渔看着父亲,微笑,“用过了。”不过几句话,她却觉得,父亲比起以往,对她的关心简直到了琐碎的地步。她有点儿心酸。
皇帝见她态度乖顺,心里老大宽慰。茶点上来,摆手遣了服侍在殿内的宫人,只留了冯季常。
用茶点的时候,傅晚渔见茶是贡品中的珍品密云龙,点心是自己以前最喜欢的几样,又少不得暗自唏嘘一番。
她索性放下伪装,完全恢复成临颖的做派。
不默认是不行了。无法辜负父亲这份儿心,况且只要父亲认准的事,就不会改主意,她总睁着眼说瞎话,他说不定就真要用到巫医,她有必要防止不必要的风波。
皇帝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
瞧瞧,这喝茶、吃东西的模样,就又露馅儿了,一举一动都一般无二。
转念一想,觉出不对,再一想,就明白了:小兔崽子这是默认他猜测的态度。要不然,总能做出几分不同。
他开怀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更换文名的事儿,主要是这文数据目前不大好,收藏点击都让我肝儿颤。
这情况下,做为作者,有必要逐步调整文名文案,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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