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 看了眼苗臻, 你修为还真是高深, 连和尚都被你迷了心窍。怎么, 你还想再背着我偷人?
许娘怔怔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她的爱人能说出这种话。
她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苗臻皱紧眉头,他只是扶了许娘的手臂。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衣袖,压根没有半点接触的地方。
他同李蓝恬解释,小僧是出家人,此举不过是为了扶一扶李夫人。要是施主介意,小僧放开便是了,你又何必恶语相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李蓝恬立刻将矛头调转过来。
你是什么出家人,哪有出家人和女人亲亲热热。你看看你一过来,周围不管男女,都用什么眼神看你。你涂脂抹粉,哪里像个正经和尚。李蓝恬骂完苗臻,又开始骂许娘,你倒是厉害,这妖僧方才看你,可都看呆了。你们真是般配,一个人尽.可夫,一个
李蓝恬的话还没说完,晟善忽的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他踢了一脚,看上去没有解气。撸起袖子,准备过去再锤几拳。
苗臻拦住他,叫一旁已经傻了的大壮把人扶起来。
晟善被苗臻按住肩膀,他挣了挣,没挣脱开。
苗臻明显感觉到晟善的身体在抖,应当是气的。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苗臻心里也不舒服。况且就算许娘是妖,最多超度便是,哪能任意侮辱。
晟善身上杀气越来越重,苗臻开口安抚道:李施主也是被妖物蒙了心,方才说的话不是出于本意,小僧不怨他。
许娘已经被骂崩溃了,她坐在地上无助的哭喊。
我没有勾引他们,是他们要强迫我!爹娘都是知道的,他们可以为我做主!
说着,她跌跌撞撞的跪行到老村长面前,抓住他的裤腿哀求道:爹爹,你帮帮许娘。您看到的,您明明看到的。是他强迫我,我反抗了我没被侮辱求求您!
她话一出口,周围响起村民的谩骂声。
一个妇人骂道:要不是你个狐狸精,借着教我家娃娃的功夫,勾引我男人,他怎么会摔断腿!
另一个男人又冒出来,老汉我本本分分,从没做过亏心事。你偷.情便偷.情吧,村里早就传开了,大家伙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为难老村长,你这盆脏水也泼不出去啊。
许娘一见到他,立刻浑身颤抖起来。
苗臻胸口火气已经飙升到一个临界点,他轻咳一声,想要制止住这帮村民。
那最先开口的妇人,立刻转头看向他。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师父是出家人,你心善,听不得这些话。可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啊,你问问村里人,有哪个不知道她做过什么事。她肯定是狐狸精变得,寻常人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
她话音未落,苗臻身旁忽的窜出一个人影。
人影刚窜出半米,苗臻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马尾辫。
晟善一时不查,头皮拽的生疼。
他捂住脑袋,黑着脸回到苗臻身边。
控制住即将暴起杀人的大狼狗,苗臻对妇人露出和善的笑容,既然女施主是用容貌来分辨妖鬼,那小僧在你看来,也是妖物吗?
说话间,苗臻随手挥出一掌,隔空在大树上印出个清晰的手印。
那树十分粗壮,树龄很高,想来已有百年。
苗臻原本是想要打断大树,见它如此苍老高大,便没有下狠手。留个手印,也能达到预计效果。
窃窃私语的村民看到这一幕,瞬间安静下来。
看出苗臻真的是个武僧,这帮人没再提他。
一直冷嘲热讽的李蓝恬,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榕树下静悄悄的,只有许娘还在绝望的哭泣。
昨晚跟大壮聊了一阵,听得出许娘和李蓝恬过去十分恩爱。
许娘饱受村民非议时,李蓝恬为她出头,不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李蓝恬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许娘搞不清楚其中缘由,不懂爱人为何性情大变。她见哭喊无用,便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菩萨让他的丈夫恢复原来的样子。
此时此刻,除了求神拜佛,她再也没有别的退路。
她磕破额头,鲜血顺着她美好的容貌往下流淌。
李蓝恬没有关切她,只是冷漠的在旁边,嘲讽的看着许娘。
晟善咬牙切齿,似乎是在想那一脚怎么没有踹死这个畜生。
他马尾辫还被苗臻拽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李蓝恬。
苗臻过去控制住许娘,免得她直接磕死在这里。
许娘被绑了这么多天,心力交瘁,又受伤出血。被苗臻扶起来后,便一头昏倒在他怀里。
人群中又想起议论声,带着恶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明明苗臻和许娘都穿得严严实实,在他们看来却偏像是偷.情现场一般。
武林中女侠多有豪放不羁,江湖儿女不怎么在意性别之分。打斗间肢体触碰不可避免,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但寻常百姓间好像流行着什么贞节.牌坊,前些年也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不过没这么严重,近来似乎是愈发的苛刻了。
苗臻和许娘明明没什么,在这些村民看来,却过了男女交往的正常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