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的失败起,正凡石觉得众人看自己的眼光不同了,看他的时候老是怪怪的。
无非一败而已!
他不肯服输,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更加勤奋的用功,父亲听说了他失败后更加发奋的事后,专门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吾儿当成大事!胜不骄,败不馁!好好习武,给为父考取一个武状元。”
正凡石更加坚定了习武的决心。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练功,如此数月之久。
这一天,他仍在练功。仆人小三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大少,不好了,张家庄的人来闹事了。”
“你找老二他们去!”正凡石一脸不耐烦。
“不是,是张家庄的庄主带人来了,老爷正在外面和他们谈判,是因为近济河的事!”
“嗯?走!去看看!”正凡石一听是近济河的事,皱了皱眉头!
到了正院,只见已经动起手来。
“凡石,来的好!十局六胜!给为父镇住场子!”父亲捋了捋胡子。
不一会儿,正家已经四胜三负了。
“关键的一局,看来是要我来镇了!”正凡石挽了挽袖子,一跃进入场中。
“哪个来?我正凡石包打全场!”他看了看张家来的年轻人。
“正凡石!”张家年轻人中站出一人,张奉孝!“今天要算一算老帐了!”
话一落人已站在场中。
场外人纷纷议论起来。
“二龙相斗!不过我们大哥正凡石更厉害!”
“是啊!”
“不过凡罡更……”
正凡石作为练武之人,自然听的清楚,听到“凡罡”二字时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只是用力的握了握拳头。
两人无话,快速动起手来。没三个回合,只见张奉孝大喝一声“呔!”直震的场中人耳中雷鸣!
正凡石被惊了心神,拳法稍乱。
张奉孝眼疾手快,奋力打出一拳。
“嘭”的一声,正凡石被打出圈子,他只觉胸闷眼黑耳鸣,好悬没背过气去,挣扎了两下,却是爬不起来了。
小三儿赶紧来扶他起来。
“哈哈哈!正家果然都是废物!还有哪个?我也包打全场!”
其他正家子弟都面面相憈,没一个敢上场。
“正兄,看来还是我们张家拳头要大一些!”张老二一脸奸笑。
“难道你们不想出战了?”父亲没有理会张老二,反而看向正家的年轻人。
无人应答。
“正兄,看来,正家无人可战了,我家孝儿拳头重,万一把你们家年轻人都打废了,就麻烦了!嘿嘿——”
“哼!——”父亲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正要认输,只听内门处传来一声高喝“谁敢在我正家包打全场?”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正凡罡!正凡罡擎着一杆长枪,从内门走了过来,然后用力一掷,“咚”!长枪正插到正大门的三尺厚的石墙上,正中“福”字的“田”中间——整个枪头没了进去,石屑乱溅。
“呀!”
“我擦!”
“呜哇!”
……众人哗然,这是什么样的力量与精准度!
正凡罡入场!
话不多说,正凡罡与张奉教搭上了手,两招未过,张奉教被一拳击中面门,然后就如泥一样的瘫在地上。
张家又过来一个好手,也被同样的招式打在面门上,挺倒在地。
六胜四负,正家大胜,张家灰溜地抬着伤员滚回张家庄。
正家摆宴庆功,大家都很高兴,众子弟们纷纷围着正凡罡祝酒,正凡罡来者不惧,笑得很张狂,很得意。
父亲说:“吾有儿凡罡,胜有百子!光耀正家者,唯凡罡也!……”
正凡石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但所有的荣耀与他无关。他默默地喝着酒,心中烧着一团火,直欲焚身。
“噗!”他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在酒宴上,舒服……
当他醒来时,小三儿正在旁边抹泪儿。
他没多说什么。但不久他发现了真相——他被废了,武功没了,张家的人真狠呀,竟然下了如此的暗手。
以前围着他转的朋友和兄弟姊妹都不见了,父亲不再说“吾儿凡石”了,再也没有来看过他,甚至一母同胞的兄弟正凡克也未来探视过他。整个屋子和他的主人被遗忘,他甚至都不想走在家中的院子里,他难以接受那异样的目光。
他决定离家出走,从此潦倒三年,但命运没有抛弃他。
他遇到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无名老人,给他校正了筋骨,又传授了他一身的武艺,但却不允许他称老人为师尊。
既没有行侠仗义于江湖的嘱托,也没有不可为恶于世间的警醒,更没提过发扬光什么门派的希寄,神功大成之时,老人只留下一句“只须循尔本心!”,便飘然而去。
正凡石未辜负一身的本领,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到处挑战武林高手,从未一败,很快身边又聚拢一帮兄弟,大家劫富济贫,好不快意,江湖人送绰号“神拳飞剑仙”。
他成家立业,在仓阳起了豪宅,又周济邻居。
如今的他,无所不好,万众归心,百姓称他为正善人,江湖兄弟称他江大侠。
一日,正凡石忽厌恶了江湖纷争,家庭琐事,一人退隐了山林。
但江湖朋友和家人很快找到了他,有送金、有送银,更有送来美女供其享用的,尤其当年的正凡罡,继承了庄主的位子,时刻思念着大哥,不时派人送上金银供其使用,正凡石很高兴,觉得人生如此,方谓快意。
可是,人生如夜入深山,永远不知前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