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主上准许小人跟随!”
“放你们自由,也不要么?”周竹桢感觉有点奇怪,“你的兄弟是想走的?你放心,我是真的放你们走,不是试探你们。“
“弟弟不懂事,请主上宽恕他。”眉心一点红痣的少年恭恭敬敬地跪着,“我二人毫无自保之力,恢复自由,只能是再一次被人抓去拍卖,还请主上准许小人跟随,主上大恩,小人没齿难忘,必效犬马之劳。”
他抬起脸,小心翼翼地观察她表情,眼神期冀。
含光道尊站在一边看着,毫不意外。
落入泥沼中的人,只要有一点点爬出来的希望都会拼命抓住,更何况他们家宸元几乎把善良正经四个字写在脸上,这样的高阶修士,现在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那两个少年最终还是跟着他们上了飞舟,他们俩先前的名字是前一个主人随意取的,一个叫朱容,一个叫朱媚。含光道尊随意指了间舱室给他们住,又给他们改了名字,哥哥叫清平,弟弟叫清安。
飞舟加快了速度,往瀛洲港的方向驶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双生子就自觉地用除尘术把飞舟甲板清扫了一遍。周竹桢早起练剑,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两人蹲在她门口,吓一跳:“你们俩做什么?”
“回主上,小人清扫完甲板,来服侍您起身。”清平看她表情疑惑,轻声解释道,“更衣绾发,整理房间……都可以的。”
“不需要。”周竹桢想了想,“你们还会什么?”
“……只会简单的生活法术。”清平低着头道,“之前的主人不允许我们学习其他法术……”
“那,先练这个。”周竹桢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玉简,“最基础的攻击法术,三个月之内熟练,我身边不养无用之人。”
“是!”双生子眼睛闪闪发亮,“谢主上!”
“……以后称我道君即可。”周竹桢摆手,“甲板前后都有防御阵,可以在那里练习法术,去。”
她携剑去了舟头,照例先把归真剑法从第一重练到第四重,又练了两次沉钧剑法,继续练习凝气为剑。
这里的防御阵是含光道尊专门给她加固过的,即使全力出手,也不会损坏。
双生子在另一边练习简单的火球术,偶尔偷眼看看她的方向,满眼都是向往羡慕之色。
早晨的练习结束之后,周竹桢回房间打坐恢复灵力,傍晚又上了甲板练剑,待到霞光散尽,星辰漫天的时候,才结束了今天的练习,准备回房修炼。
她回到房间还没一会儿,房门突然轻轻地响了起来。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双子中的弟弟清安,他微微低着头,眼角一点红痣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鲜艳欲滴,轻声道:“道君……清安今日习练法术时有些疑惑,可否请您指点一二?”
清安无功而返。
不,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周竹桢盯着他在走廊里练了一个时辰的火球术,他回去的时候灵气全耗空了。
清安有点不信邪。
他连续几天晚上去找周竹桢“求指教”,最终只得到了三个时辰的火球术加强训练。
他走路打飘地回了房间,清平靠在窗户边上出神地看着外面的夜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索性拖了个蒲团在一边打坐,却突然听到哥哥说话了。
“这位道君心思单纯,甚至有些天真善良,年纪应该不大,这样年轻就能进阶元婴,资质一定很好。”他表情平静,看着船舷外的星空,“年轻俊秀,前途无量……若是她有意,想要给她做侍君的人怕是能塞满十艘飞舟。”
修真界强者为尊,道侣之外,男修可纳侍妾,女修也可纳侍君,这是众人都习以为常的事情。
“放弃。”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她对我们没有兴趣,只是有些恻隐罢了。”
“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只能通过别的方式,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没有价值的人,是会被遗弃的啊。
……
第二天上午,周竹桢练完剑,去找含光道尊学习阵法,她画着画着,突然听见她师父问:“宸元,你喜欢那对双生子吗?”
周竹桢:“啊?”
“你若是喜欢,等回去之后,让宗门的附属家族送人过来。”含光道尊淡然得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这两人心思不纯,还是远着些好。”
“师父!”道君大为尴尬,“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关系的。”含光道尊斟酌了一下,慢慢给她讲,“修炼是很漫长艰苦的一个过程,越往后走,就会愈发枯燥无趣,许多高阶修士不想结交道侣,就会选些侍妾侍君相伴身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竹桢茫然。
“你的几位师叔,含宁含珠她们身边也是有侍君的,只是平日不会出现在人前罢了。”含光道尊解释给她听,“门派中的高阶修士大多数都是这样,这和有没有道侣并不冲突。不过,只有很少一部分高阶修士会结交道侣,毕竟和道侣相处很容易产生矛盾,结合后去哪个门派居住,对门派会造成什么影响,都是很难解决的问题。相对而言,选择侍妾侍君,会减少很多麻烦,只要平日提供一些修炼资源即可。双方公平交易,算是互利关系。什么时候不喜欢了,随时解除关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