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去哪?”婢女关心的询问。
刘语馨面色呆滞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的道:“我哪也不去,不去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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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今日是来葵水的第一日,小腹下坠,更是一阵阵的疼,又因为惊吓,更是疼得厉害,但都忍了下来。
喝了些热水后,沈寒霁也回了帐篷。
温盈忙上前,与他道:“夫君先坐下,让我看看伤势。”
沈寒霁转过了身,脱下身上的衣服,岁而慢慢解下那被血染红的纱布。
温盈看到了伤口。
虽然箭伤不深,可也是伤了皮肉的,血肉模糊了一块。
原本伤口可能没有这么狰狞的,但因他这半日下来随着太医给受伤的将士包扎医治,所以这伤口严重了许多。
看到伤口,温盈心里发堵得厉害,难受得很。
她转身去拿从太医那处寻来的纱布和金疮药。
转回身后,嗓音中有一丝丝的哑:“夫君且先坐下来,我给你重新清理伤口。”
沈寒霁顺从的在矮杌子前坐了下来,背对着她。
温盈洗了帕子,放轻动作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
昏黄的烛光,很是宁静。
沈寒霁没有说话,温盈也没有说话,只专心地处理着沈寒霁肩胛处的伤口。
时间满满的流逝,没人在意过去了多久。
直到温盈撒了金疮药,要用纱布包扎的时候,沈寒霁才抬着手臂,与她低声说道:“方才我在太子帐前拦下了刘家女。”
温盈动作微微一顿,但随即继续细心包扎。
“她去,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太子吗?”温盈低声询问。
沈寒霁微微点头,继而道:“今日一事,有太多我无法预料到的变数。她若是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太子,太子那边或许纳她为侧妃,从而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有一些祸端也会随之而来。”
温盈包扎好了伤口后,坐到了他的面前,面色苍白的道:“我有些不懂,或许在话本中,她救过太子,也暗中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太子,所以才得以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可如今她并未救过太子,就算是当上了侧妃,和话本里边的发展也大同小异,为何会说有更多的祸端?”
沈寒霁未急着回答她,看到了她苍白的脸,问她:“可是肚子疼?”
温盈温声应:“有些。”
沈寒霁拉着杌子坐到她的身旁,随而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腹部上边,轻轻的揉着。
温盈心弦微颤。目光从腹部的手掌往上抬,与他那温柔似水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在这个时候,心里边的冰山似乎有一个小角落已经融化了些许。
沈寒霁边抚着她的小腹,便解释道:“原本若是一切都按照话本中进行,她拿捏着调香阁的把柄,开铺子,赚得盆盈钵满,日进斗金,再而救下太子,立下了大功一件。因铺子的银钱能充盈国库,而她也是为太子豁出去过命的,在这二者的前提之下,她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太子,太子依旧会看重她,是觉得她可交心。可现下她是有铺子,还是救过太子?她两样都没有,谈何与太子交心?”
温盈思索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道:“夫君的意思是,如今她没有财源不断的铺子,也没有救过太子一命,于太子而言,她于旁的世家贵女其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她若是说了自己被上天眷顾的事情,没准还会成为她和刘家的灾祸?”
当一些事情中途发生了变数,那就不可能再是原来的结果了。
沈寒霁点头,细声道:“这皇家疑心重,也忌讳荒诞诡异之事。太子会利用刘家女知道一些将来发生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同时也会提防着刘家女和整个刘家,甚至会在处理完裕王之后,下一个便是刘家。”
“我警告过她,若她能想明白,便能救下她和刘家。若想不明白,我便只能在保住你我,保住永宁侯府之下,与整个刘家为敌。”
她知道温盈会早死,那么她告诉了太子,可过了两年后温盈依旧活着,太子会怎么想?
她与太子说上辈子没有听到过李清宁出事的事情。
可这辈子李清宁又是流放皇陵,又是自尽的,且与永宁侯府,与温盈都相关。如此,太子又该如何去想这些事情?
或者太子会多做联想,从而怀疑他,或者是怀疑温盈,怀疑他们和刘家女是的一样。
他现在就像是在冰上行走一般,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
沈寒霁叹息了一口气,收回了她腹上的手,伸臂把她纳入了怀中。
今日赶回来的时候,沈寒霁才知晓自己真真切切的不能没有温盈。
这小半年下来,他逐渐纵容自己越来越在意,越来越接近她,感情深了也是自然的。
因为感情深了,所以他被梦魇住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以前卧榻之侧若是温盈睡在一旁,便会被梦境所魇。可是如今,卧榻之侧若是没了温盈,一样的辗转难眠。
拥着她睡,才能睡得半夜安稳。
他上半身未着衣物,温盈贴在他散发着热息紧实胸膛上,能清楚的听到他稳健跳动的心跳声。
他低声道:“阿盈,我们谁都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用勉强你现在就完完全全的接纳我。但可否给我个机会,让我们两人重新开始的机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