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有比崔烟袅更可恨更恶心人的存在，他们用嘴巴杀人伤人，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受到任何惩罚，甚至偃旗息鼓后，还可以无数次卷土重来。
    那些人就是崔烟袅的那些粉丝。幸好姐姐在隔离间内不能知道外界的信息，否则恐怕没有被崔烟袅逼疯，就被那些粉丝逼得抑郁崩溃了。
    如果这些人不受到惩罚，就算崔烟袅消失了，她的那些脑残粉也会继续找茬的。
    只剩下最后两张牌了，他能不能抽到他希望可以抽到的东西？
    第九张卡牌翻转，牌身剔透如冰铸，干干净净，是空牌。
    褚杰心脏往下沉。
    最后一张卡牌悬在空中，他的手都紧张到颤抖了起来。
    最后一张卡牌翻转，冰铸般的底牌上，花纹和字样交织，缠绕住一双十指修长的手，那手看起来极美，像是艺术家的手。
    褚杰连忙看向江星灼。
    “恭喜你，抽中‘梦魔的手’，使用这张卡牌，你会获得梦魔的能力，可以制造出让人身临其境，真假难辨，五感清晰，醒来牢记不忘的梦。梦境有多牢靠，感觉有多真实，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抽卡结束，再会。”
    江星灼说完便消失了，这个世界的声音、风、阳光等等一切，奔涌而入，将他笼罩住。
    褚杰晃了晃神，低头看着手上的卡牌，这不是梦，是真的！影子护卫、护身符、净邪经，还有梦魔的手！都是真的！！！
    忽然，他被从后面踢了一脚，褚杰险些跪倒在地上，他惊愕地转头一看，竟是之前那个年轻人和另外几个不认识的人。
    年轻人跑走之后和自己的兄弟汇合，然后去而复返，想要打褚杰一顿，还要拍视频好发在群里炫耀一番，得到群主的奖励。
    “嘻嘻嘻不好意思啦，想想还是得揍你一顿。”年轻人拿着手机拍视频。
    人善被人欺，如果褚杰是个高大强壮的人，他们就是另一种反应了，可惜褚杰就是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很好欺负的书呆子模样。
    如果是以前，褚杰只能抱着头被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愤怒地看着那些人，使用了影子护卫卡。
    光芒落进身体里，在拳头落下来的瞬间，褚杰的眼睛变了，沉稳、锐利、深不可测，就像是变成了一个人。他轻而易举地抬手握住了来人的拳头，力气之大，他一捏，那人就发出了惨叫，整个手骨粉碎性骨折了。
    褚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好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那几个人已经倒在地上翻滚痛叫，几个路人在拍视频，也有人在鼓掌。
    影子护卫……好厉害，太让人有安全感了吧！
    褚杰捡起地上人的手机，记下了那个群号，并且截图了群里所有人的号码，梦魔要给人制造噩梦，需要至少有一个媒介才能把噩梦传送给对方，社交平台的号码可以。
    多亏了这些人回来，要不然要他凭自己潜入这个群是不可能的，分分钟就会被发现他不是崔烟袅的忠粉，然后被踢出去。
    这些人做了亏心事，根本不敢报警，也很害怕褚杰，缓过劲来就互相搀扶着狼狈逃走了。褚杰也没有报警，他会让他们受到比拘留所更印象深刻的惩罚。
    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这个世界上，长得越像人的鬼越厉害，鬼的等级也被划分为恶灵、恶鬼、厉鬼、鬼将和鬼王。
    崔烟袅变成鬼后还能有那么多人天天来看她，就是因为她是厉鬼，和她生前几乎一模一样，顶多也就是皮肤苍白了一些，眼睛更黑了一些，但是隔着摄像头，也不能感受到她的恐怖。
    只有褚婷是能清晰感受到的。因为崔烟袅身上笼罩的阴森寒气，看她时那种诡异怨毒的神态，还有偶尔伸过来伤害她的指甲，都在提醒她眼前是一只鬼。
    但崔烟袅生前的恐怖，也不比死后弱，如果不是她跆拳道黑带四段，如果不是她生性敏锐警惕，早就已经成为这个变态杀人狂手中的又一个亡魂了。
    “褚婷。”崔烟袅飘到她的身边，口气温和：“你的黑眼圈更严重了，昨天没有睡好觉吗？”
    褚婷握紧拳头，恐惧和愤怒交织，最终只能无力地撇开头。怎么可能睡？崔烟袅在企图上她的身！
    “真可怜啊，很辛苦吧？不如就放松一下嘛，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就放过你和你的家人。”崔烟袅说，眼睛里却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等她离开惩戒所，她就把她全家都杀掉。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褚婷脸色苍白，她是个瘦小的姑娘，眼神却坚韧无匹，灵魂也十分强大，如果她有一天弱到真的挡不住崔烟袅了，她一定会选择自杀，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厉鬼上了人身就能从惩戒所里出去，但是哪怕是为了防备那一点点可能性，她也会这么做。
    “离我远点，弱鸡。”褚婷讽刺道。
    崔烟袅顿时表情扭曲起来，像她这种变态，自大、傲慢，自认为比正常人高级，因此被正常人反杀在她这里非常难以接受，一提她就要疯。
    于是崔烟袅就像以往那样，一把扯住褚婷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这个直播间内，弹幕很快又开始激烈起来，骂崔烟袅、骂崔烟袅的脑残粉，以及脑残粉的回骂、对崔烟袅的诡辩式维护，以及对褚婷的辱骂交织一起，混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