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怯,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言则璧伸手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对视他:“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变的如此糟糕,我在你心里……成了恶的代表?”
我委屈道:“那要问你自己。”
言则璧摇头:“的确,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这些事,从不曾涉你半分,别人可以抵触我,可你不该。”
“我气不是为我自己,是因为梅珍,你对她太绝情了。”
言则璧不解道:“我就奇了,你跟梅珍是什么关系?你们二人的立场分明是情敌,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现在反倒惺惺相惜上了。一个下毒怕错手害了你,踩点良久。一个为对方自缢的事,与我争吵不休?你们女人的世界,到底有没有善恶观?”
我嗤笑道:“善恶观?你言则璧还好意思跟别人讨论善恶观?言则璧,这个世界的善恶是你定的吗?”
言则璧理所应当道:“当然,我是皇帝,不是我定,那是谁定?”
我不敢置信:“你是皇帝你就能定别人的善恶了?呵……真是可笑,那你告诉我,何为善何为恶?”
言则璧一字一句道:“与我为伍就是善,与我为敌就是恶。”
我一时哑口,揪着被子坐在榻上,心口堵得难受。
“言则璧,善恶不是这样定的。”
言则璧神色不耐道:“烈柔茵,别用那套妇人之仁的说辞试图来说服我,那套东西最是无用,梅珍是跟了我,可她也叛了我,今遭她被人杀死,也是咎由自取,她早该想到今天,沈木霆利用她下毒,怎会留她活命待招供?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眼波一闪:“沈木霆动的手?”
言则璧嗤笑一声:“是承恩协助沈木霆在禁军中的内应动的手,做成自杀的假象。”
我一脸震惊:“你都已经查出来了?”
言则璧懒洋洋道:“这还用查吗?猜都猜的到,事情出了以后,我就派人盯着梅珍了,沈木霆必会寻人灭口,承恩一定会帮忙。”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怎么就料定沈木霆一定会灭口?再说,承恩……她……她帮忙?她一个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公主,能帮什么忙?”
言则璧摇头道:“你当沈木霆是什么人?这种事一旦败露,他会留活口吗?现在承恩已经遇害了。”
我脑中嗡嗡作响,望着言则璧呆若木鸡。
第二百八十五章 禁军内应
言则璧瞧见我怔忪的模样,失笑的拉过我的手:“你怎么生了孩子后,反应变的这么迟钝了?沈木霆既然有办法将口信跟毒药传到承恩处,那禁军中必然有他的内应啊。”
我一脸了然的望着言则璧,对啊,除了禁军没人能将消息传到皇城内,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一点没往这头想。
我喃喃道:“对,如此说来,禁军中必然有沈木霆的内应。”
言则璧气道:“所以呀,这个内应我势必要挖掉才行,不挖掉他,以后会有大患,别的不说,万一这个人日后谋害晾儿怎么办,老子可就这一个儿子。”
我被言则璧说的忽然有些后怕。
言则璧继续道:“上次宫变,我就怀疑禁军中有沈木霆的人,这次刚好,沈木霆自己把人送到我刀下,索性,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一网打尽,这遭碗底捞肉,捞的我很是舒服呀。”
我抱着被子,盯着言则璧,难受道:“你……你既早就料到他们会去杀梅珍灭口,为何不阻止啊?”
言则璧反驳道:“梅珍也早知道沈木霆下毒来杀我,她阻止了吗?不光没阻止,她还是帮凶,她杀我行,我知道别人杀她,不阻止,这就错了?”
我被言则璧怼的一哽,气道:“若不是你出尔反尔,开始不要人家,后来知道自己中了断子药又揪她回来给你生儿子,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你杀了梅钰不说,还一脚踢没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不该恨你吗?”
言则璧坐直身子,双眼恨恨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道:“烈柔茵,你到底是哪头的?分明是梅珍要杀我,反而害自己死于非命,你在这里义正言辞的为凶手鸣不平?”
“你怎么不说她为什么要杀你?”
“那你怎么不说,我身上的断子药是谁下的?”
我一窒,气道:“是言永和啊,这关梅珍什么事?”
言则璧眯眼道:“断子药是梅珍父亲研制的,她爹假意予我亲近,将女儿许配给我,结果背地里下这种阴损的毒药,只给自己女儿服用解药,意欲制约我一生只能钟情于他的女儿,他们父母俩没有错吗?”
“那……那说到底也是梅珍她爹不该,这也不关梅珍的事啊!”
言则璧居高临下的质问道:“她从头到尾都知晓此事,她放任她爹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制约我一生不能二娶,她没错吗?哼,当初你同她都是一个心思,希望一生霸着我,不让我寻别的女人,区别就在于你明说了,而她,放任她爹给我下阴招,这笔账我还没找她算,如今加上毒杀我这一遭,呵,这女人对我如此绝情,怎么着?就因为她给我生个女儿,我就的一味忍让,岂有此理。”
我底气不足道:“那也不能都怪她,谁让你当初强要人家。”
言则璧理直气壮道:“那日诛风就在门外,他听得清清楚楚,梅珍分明是半推半就,她也喜欢我。这怎么能算我强要?老子这辈子强过的女人,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