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墨书斋又上了一批新的典籍,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舒如绰的眼眸顿时一亮,欢快应声道:“好。”
她毕竟血脉里是大昭人,比起骑射,她更喜欢古物典籍这些,而墨书斋又是京城有名的书铺,它的典籍,自然不会差。
一路和萧承有说有笑走去,玉海阁之上,老神在在站在窗前的蔚行止忽然纳罕道:
“稀奇,这萧太子竟然和一个贵女行迹如此亲昵?这俩人看起来怪养眼的。不过,我看这贵女好像和你谢简凡也很相配啊!”
谢迟正站在内侧查阅古物册,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蔚行止最热衷于给自己做媒,闻言嗤之以鼻。
“萧君翊为人清冷,和我截然不同,与他相配的贵女,又如何能与我相配?”
“我真没骗你。”蔚行止一脸心碎地摇着折扇:“萧承身边的那贵女气质真的极好,配你谢迟绝对绰绰有余!你也过来看一眼啊!”
“是么?”谢迟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埋头梳理古物册,未曾搭理蔚行止。
“谢简凡!”蔚行止痛心疾首:“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不成婚也就算了,怎么对看美人也没兴致?你怕不是喜欢男人?”
闻言,谢迟抬眸睇了蔚行止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男人的?”
“就凭你对看美人没兴致!信不信我把你是个断袖的事情传信给谢伯父?你要不想被我认为是断袖,你就过来看一眼这个贵女!说句实话,我在辽朝,还没见过通身气派比她更好的贵女了。”
听蔚行止叨叨叨说了那么多,说白了就是胡搅蛮缠,懒得惹事,谢迟便移步过来,漫不经心地朝下扫了一眼。
这一眼,立刻顿住了。
蔚行止一直在观察谢迟的神色,见他片刻怔忪,蔚行止立刻笑嘻嘻道:
“怎么样,你还怀疑本小侯的眼光吗?本小侯可是阅女无数,这个贵女和你很相配吧?”
“嗯。”谢迟的唇角似乎有想向上掀起的趋势,又被他压平:“是不错。”
“我的天,我没有听错吧!”蔚行止一脸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震惊:
“有生之年我竟然能听见你谢迟夸别的姑娘一声还不错?”
懒得搭理蔚行止,谢迟站在窗前淡声道:“远隐,将大嗷抱上来。”
蔚行止却不管不顾,难得有个姑娘能得了谢迟的青眼,他这个背负着要给谢迟寻媳妇重大任务的人怎么能不上心?
因此他怂恿道:“好姑娘难得,趁那姑娘还没嫁出去,谢迟你要不要下手?”
谢迟的右手下意识搭到了左手手腕之上,轻轻拨动着手腕上的沉香木手串,冷淡回复几个字:
“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蔚行止有些惊讶:“萧太子身边的那个贵女,难不成你认识?”
加重了拨动沉香木手串的动作,谢迟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飘忽:
“不认识。感觉年岁不大,至少我比她大很多。”
“我说你谢迟都单身多久的人了,还在乎年纪?”蔚行止唏嘘道:“像你这把年纪的男人才更懂得疼妻子!姑娘的年纪都不是事!”
谢迟赫然黑了脸色。
这把年纪,哪把年纪?
他从未觉得自己年纪很大,但是被蔚行止这样一说,他却生生觉得自己老了!
两个人还在说话的时候,远隐已经将大嗷抱了过来。
看样子大嗷应该是还在睡觉,被远隐这般扰了猫梦,让大嗷很是不爽,此刻正在挠远隐。
见状,谢迟伸手将远隐抱着的大嗷的接了过来,原本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猫,立刻就蔫了下去,乖巧的不像是同一只猫。
“你让人把大嗷带过来做什么?”蔚行止问。
谢迟没有回复蔚行止,而是凑近了大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嗷就顺着窗户跳了下去,进入坊市之中了。
“你给大嗷说了什么?”蔚行止好奇心止不住。
“稍后你便知道了。”
坊市之上,舒如绰正和萧承聊的开怀,忽然听见一声响亮的,如同的婴儿啼哭的猫叫声。
转头去看,却看见自己身后一只模样似曾相识的猫。
没等舒如绰回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只猫,这只猫就一个健步窜过来,硬生生迫的舒如绰后退一步和萧承拉开距离。
然后这只猫立刻跳上了舒如绰怀中。
下意识抱住了这只猫,看着这只灰脸猫,舒如绰猛然想起来,这不是谢迟的大嗷么!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大嗷一张猫脸没那么黑了,所以她才险些没有认出来。
“这只猫好像认得你,看起来这只猫养尊处优,你认识它的主人?”萧承知道舒如绰是没有养猫的,所以有些困惑。
萧承没有说话也就罢了,他一开口,大嗷立刻在舒如绰怀中蹭了蹭,然后抬起猫头,一脸警惕地盯着萧承。
看着这样的大嗷,舒如绰有一种怪异的感受在心底升起。
她怎么觉得,这只猫好像成精了似的?
“曾经见过一面,或许猫的记性比较好吧。”随口解释了一句,舒如绰心底赫然一惊。
她和这只猫相见在二月,如今时光都倒流回一月了,按理说这只猫关于自己的记忆应该一丝也无,但是大嗷今日的表现,怎么像是认识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