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允想说就算是你二哥来,该不行还是不行啊!
可又一想,如果真是夜飞舟找他来说,他可能还真没办法摇这个头。毕竟那孩子从小到大跟他磨过的事,没有一件是没磨成的。他有经验啊!
权青允不吱声了,夜清瞳就乐了,看吧看吧,让我说着了吧!我现在就是没有靠山了,所以干啥啥不行,说啥啥被阻拦。这要是有我二哥在,还用我费这些口舌?再说了,我二哥去帮言儿了,那三殿下你不就得帮着我么!
权青允没明白这个逻辑,凭什么你二哥去帮夜温言了,本王就得帮着你?
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夜温言啊!你不得夫唱妇随啊?
你赶紧把嘴给我闭上!权青允就觉得这死丫头简直就是在他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夫唱妇随?呵呵,他怎么就莫名地想起来很久以前被人叫的那一声二嫂?
家里地位是怎么个划分法,就这么不明显吗?
行了,你想去军营干什么?为了避免夜清瞳再说出点儿什么不着调的话,他决定还是带她走一趟军营。权当带孩子吧,要不怎么整?
夜清瞳很高兴,我也不干什么出格的事,甚至都可以不进大营,就劳烦三殿下在大营外头给我扎个帐子,我带着兵书阵法什么的搬进去住一阵,平日里能远远看着将士们练兵就可以了。当然,如果殿下觉得我对兵法参详得还不错,愿意让我演练一下,那就更好了。
权青允懂了,想来这有可能是夜家的军魂作祟,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大部分人都对带兵打仗这个事儿有着迷一般的热情。这夜四小姐肯定也是研究兵法上了头,觉得纸上谈兵没意思,想去大营里实际演练一下。
其实这也不是不行,给她在外头搭个帐子,也不住营里,再派些人在外面保护一下,问题也不大。何况最近他也打算到营里去住一阵子,也能有个照应。
那既然也没多大的事,就遂了她的心愿吧,也省得这丫头再闹腾。他可实在受不了她这张嘴了,真不愧是夜家的魔女,从前临安内城对夜四小姐的种种传闻,果然都不是空穴来风。
罢了罢了,想去就去吧,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让她研究出一两个奇特的阵法来,那也算为朝廷立了功,没有辱没夜家人的风采。
如今朝廷局势紧张,消停了半年多的摄政王这几日又开始蠢蠢欲动。帝尊出事的消息虽然没有大肆蔓延,但隐隐约约也传出了一些风声。他这边尽可能地控制着消息传播,也做了一些应对措施,比如说反向传播,说些无岸海什么事都没有,风平浪静的话。
但夏日里那场大风雪,还是让人们宁愿信有灾,也不信平安无事。
他总有一种预感,随着皇上即将亲政,摄政王的逼宫篡位怕也不远了。
回去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去大营。
好嘞!
夜清瞳乐开了花,拉着香冬蹦蹦跳跳地走了。
权青允看着她那欢乐的背影,就想到远在苏原的夜飞舟。夜家的这几个孩子虽然不是一个祖父生的,但骨子里多多少少也都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说那股子倔脾气,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劲儿,从夜飞舟到夜清瞳到夜温言,甚至到夜楚怜都是一样一样的。
也就只有夜家那位大小姐相对温婉一点,但经了这半年多团队作战,温婉,呵呵,也被扔得没剩下多少了。
平阳进了屋,问道:夜二小姐到底是来干啥的?
权青允实话实说:让本王待她到军营里去历练历练。
嘶!平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夜二小姐胆子可真大,她一个女子去什么军营呢?难不成就因为王爷您手里那二十万将士都是从前的夜家军?她是去话家常的?
再想想,也不对啊!话家常也该由夜四小姐去话,跟夜二小姐有什么关系?从前夜老将军可不待见这个孙女,军中上上下下也只承认一个夜四小姐,您说她这时候凑过去,那不是自讨没趣吗?非但话不成家常,还可能让人把她给当做家常给话了。
也不见得。权青允笑笑,有些事他知道,平阳却不知。哪有什么夜二小姐,刚出去那位其实是夜二小姐的壳子换成了夜四小姐的里子。军中将士不是承认夜四小姐么!听闻从前夜老将军在时,也不是没把他最疼爱的四孙女抱去军营里显摆过。
那临安城人人称在口中的夜家的魔女,在夜家军里可是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是夜老将军打胜仗的关键因素之一。
他冷不丁接手这么一大支队伍,纵然有皇族身份加持,夜家军里的部将们也并非完全信服于他。非但谈不上信服,甚至还因为他跟夜飞舟之间的传闻让夜老将军十分没脸,老将军在军营里没少骂他,以至于夜家军上到将领下到士兵,几乎就没有不烦他的。
他正愁该如何打开这个尴尬的局面呢,夜清瞳就凑上来了,兴许这会是个突破口,能不能收服夜家军,恐怕还得看夜清瞳的。
走吧,去大营。权青允招呼了平阳一声,大步往外走去。
大营练兵是个辛苦活儿,权青允手头还有政务要协助皇上处理,所以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大营里,所以这个练兵的活儿多半还是军中副将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