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术深吸了一口气,也点点头,对,确实是欠考虑了,请夜四小姐海涵。
夜温言摇摇头,不行,态度不诚恳。
你
权青照赶紧把他大哥给拽住,头又低了几分,夜四小姐,本王向你赔礼。不如这样,容我们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明日荣王府和宣王府的贺礼一定随着赔偿一并送来,可好?
夜温言看了看她大哥,夜飞玉点点头,既如此,那就请吴公公替咱们报个府门的损失吧!毕竟我们也不太懂,吴公公平日里替皇上处理内务,懂得自然最多。
权青术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人家替皇上处理内务,关你们夜家府门什么事?一个皇宫大内的太监,怎么可能知道外头官邸一扇子府门值多少银子?
他瞪了吴否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说吴否如果你要是敢狮子大开口,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但问题是吴否不怕他啊!
或许以前怕过,因为先帝年迈,太子之位一直空缺。虽说大殿下自己岁数不小了,但架不住他有小皇孙啊!皇孙今年都二十了,也是位能领兵打仗的小将军。万一皇上一高兴把皇位传给了唯一一个孙子辈,那大殿下可就成了太上皇,谁能不怕?
不过如今天下大定,他不但继续侍候新帝,还跟未来帝后关系混得不错,他还能怕谁?
于是乐呵呵地给报了个数:一百万两!
权青术差点儿没气抽过去,多少?
吴否再报一遍:一百万两!
权青术知道自己被宰了,还宰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甚至他还听到有捧着夜温言唠的那些人说了句:才一百万两啊?他真想一巴掌把那人给糊死!
二殿下权青照又拽了他一下,他有些烦躁,知道了!行了,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本王这就回府去取,回头派人给你们送过来。说完又狠狠地剜了夜温言一眼,迈开大步就走。
结果没走几下呢,突然就觉得眼睛猛地疼了一下。他站下来捂眼睛,还问权青照:二弟快看看我这右眼睛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疼?
权青照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了一跳,这眼睛怎么突然就淌血了呢?
他把情况说给权青术听,还出主意说:大哥把手放下来,忍着疼睁开试试。
权青术照做,可惜,眼睛睁开之后什么都看不到,视线之内一片血糊糊的,好像是瞎了。
他一下就慌了,看热闹的人也有点儿慌。这怎么好好的突然眼睛就淌血了呢?
这时,坠儿琢磨着说了一句:刚刚大殿下是不是剜我家小姐来着?奴婢可都看着了,那一眼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杀父之仇呢!
人们想说,你一个丫鬟,说话时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还杀父之仇,人家的父是先帝,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可再想想,这是未来帝后的丫鬟,谁敢惹?
于是人们对这句杀父之仇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反倒是觉得大殿下如果真剜了夜温言,那眼睛瞎了可真是活该。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了掌,还叫了声好,把权青术气了个半死,冲出人群就往回跑。
两位殿下几乎是逃着离开现场,把个吕卫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再低头瞅瞅夜温言,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夜温言笑着同他说:让吕叔跟着操心了,谢谢吕叔一回来就到将军府来替我说话。只是今日家里有些乱,不能请吕叔进府坐坐。吕叔要是不急着回家,就跟着看一会儿吧,回头等我把府邸都收拾完,一定派人去请吕叔过府一叙。
吕卫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管站在边上跟着一起看帝尊下聘。
夜飞玉却琢磨起大殿下那只眼睛,还小声问了夜温言一句:真瞎了?
夜温言点头,真瞎了,谁让他剜我的。要不是今儿这么好的日子不宜见太多血腥,就冲着他们俩带人要来揖拿我,我就能把他们的手给砍下来。
夜飞玉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你现在这个性子哥哥就很放心,连带着对那位未来的妹夫也有点儿放心了。不为别的,至少你不会再被人欺负,在他在,你想横着走就横着走,想竖着走就竖着走,再没人管得了你了。
哥哥还是能管我的,姐姐和娘亲也能。夜温言对亲情的求生欲很高,还挽了一下夜飞玉的胳膊,只是挽上了之后就小声问道,你看到二哥了吗?
夜飞玉一愣,随即摇头,从昨晚起就没见着,我以为他去仁王府了,怎么,没在吗?
不知道。夜温言皱皱眉,不只不知道夜飞舟这会儿在不在仁王府,这么热闹的场面,她怎么也没见三殿下过来露个面呢?她转头小声吩咐计蓉,你往仁王府走一趟,看看三殿下做什么呢!再问问他有没有我二哥的消息。
计蓉立即去了。
夜老夫人一直站着看,腿都站麻了也不愿意回去。当然,府里都被聘礼箱子堆满了,她想回也回不去。只是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帝尊向夜温言下聘礼这个事儿,她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接受,心里头一直在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