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夜四小姐来一个!跳一曲给咱们看看!
临安第一美人给咱们跳舞,这一趟可真没白来!
夜四小姐!长公主都发话了,你怎么还搁那儿坐着?可不能不给长公主面子!
要说夜四小姐的身段儿,那可是比舞姬们好多了,如果再能换上舞姬穿的那身衣裳,这顿酒吃得就是真的值!
值吗?久未开口的四殿下权青画突然半转了头,目光直对上最后说话那人。
那位大人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儿,宫宴够不上,京中上层的权贵圈也够不上。夜温言这种存在是他平日里做梦都不敢招惹的,但今儿不是喝酒了么,再加上知道长公主跟夜温言有仇,所以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借着酒劲儿什么话都敢说。
可突然被四殿下这么一问,他也有点儿慌,一时没明白四殿下是什么意思,就只能试探地回了句:值,值吧?
哼。权青画轻哼,确实值,毕竟看完了剥皮还要再看缝嘴,这是除了去刑部大牢,其它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
那人听得发懵,剥皮他懂,缝嘴是什么意思?
就听权青画吩咐带来的随从:天涯!取针线过来,将那位大人的嘴给本王缝上。
随从天涯立即执行,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找针,于是抓了个公主府的丫鬟:去取针线来!
夜温言开口:不用麻烦小丫头,我这儿有。
她鼓捣鼓捣,从储物镯子里把针线都给调了出来。
众抚额,夜四小姐你一套一套的都是些什么操作?出门怎么还带针线呢?这是一早就打算缝人啊,还是打算半路能缝个衣裳啊?
权青画也轻轻笑了下,跟天涯示意:就用夜四小姐的吧!
天涯将针线取过来,一句话都不说,奔着那个什么大人就过去了。
那六品官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四殿下说的缝嘴是缝他的嘴。一瞬间酒就醒了!
四殿下饶命!四殿下饶命啊!他跪下来不停地磕头,可惜四殿下看都没看他。
天涯下手也够黑的,直接点了几处穴道,让那人一动不能动,但意识是足够清醒的。
然后就动手开始缝,里三层外三层,把那人的嘴缝得跟老太太纳的鞋底子似的。
每当那人要疼晕过去,天涯都会在穴道上给他来几下子,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权千罗今晚可真是气坏了,前有夜温言和权青允在她府门口又打又杀,眼下又有权青画当着她的面就把别人的嘴给缝上了。缝完一个还不算,居然接二连三又带四的,把刚才说话的那四人的嘴全都给缝上了。
期间因为缝的针数太多,线不够用,夜温言又给补了一回。
这些可都是她的宾客,这个四弟在她的寿宴上行此一出是要干什么?
权千罗全身都哆嗦,伸手直接着权青画,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权青画却先开了口,淡淡地道:皇姐的寿宴上,有人说这种污言秽语,丢的不是他们自己的脸面,而是皇姐的脸面。将来被人提起,也只会说长公主的寿宴如何如何,而不是记住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小官。本王替皇姐将人清理掉,皇姐不用谢我。
谢你?权千罗都气笑了,好,真好,你们这些弟弟,一个比一个好。可是青画,你不要忘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被送去归月多年的质子,北齐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权青画无意理会她说什么,只管让天涯缝人,缝完了把剩下的线扔掉,针还给夜温言。然后就继续坐着喝茶,偶尔摇一下折扇,仿佛刚刚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派岁月静好。
那四个被缝了嘴的人权千罗看着膈应,挥挥手,吩咐下人把人拖出去扔出府门。
他们的家眷也跟着一起哭天抢地了一番,然后想骂长公主也不敢,想骂四殿下还是不敢,只能咬咬牙吃了这个亏,跟着一起滚蛋了。
大殿上再次出现人们刚进来时的那种安静,喝酒的也不喝了,实在忍不住的就中途打个嗝,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出该如何收场。
这时,就听长公主又追问了一句:夜温言,你跳是不跳?
夜温言都气笑了,这怎么还没忘了这事儿呢?都缝了四个人了,我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想到长公主还在惦记着。说完又看看那李嫣然,勾着唇笑了笑,除夕那场宫宴上,李家小姐就追着我非得让我同她比什么刀尖儿舞,结果这一跳就跳塌了宴殿。虽说当时是因为你跳舞见了血,大年夜的犯了忌讳才引起的。但今日这舞不也是你张罗的么!所以我以为,我要是再听你的,十有八九还得把公主府也给跳塌。
她一边说一边问权千罗,长公主是不是不想要自己这座府邸了?不想要你就吱一声,我帮你拆,毕竟拆王府这个事儿我还是挺有经验的。
三殿下听到这里抽了抽嘴角,六殿下听到这里也抽了抽嘴角。
权青画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吹了吹,全喝了。
夜温言继续说:或者长公主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府邸了,你只是看大家的伤都好了,心里难受。毕竟你是憎恨北齐的嘛!所以就想让大殿再塌一回,把人都给砸死最好。啧啧,人心不古啊!我好不容易把他们的命给抢回来,你还要再把人往残了整,你到底是跟我过意不去还是跟他们过意不去?跟他们过不去你就直说啊,这拐弯抹角的,弄得他们还都以为是咱俩关系不好呢!你快跟他们说,不是咱俩关系不好,你只是想把他们给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