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铺子凭什么给别人啊?嫡亲弟弟也不行啊!她的东西必须自己握在手里,将来给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谁也别想从她手里分到一杯羹。
见老夫人黑着个脸不说话,汤氏也觉得挺尴尬的,更知道这位姐姐是不可能给她什么东西了,那她不如就自己大度一些,做个姿态,也省得彼此都尴尬。
于是汤氏就瞪着夜温言说:你不要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上这个当的。你祖母是我们的亲姐姐,给不给东西都是嫡嫡亲的,我们不贪那些个身外之物。这破铺子我可不会要,别的铺子也不要!你祖母说得对,凭白的惹一身官司,你这是祸害我呢!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好嘞!夜温言笑呵呵地将房契收回,重新塞回袖袋里,还冲着汤氏俯了俯身,那孙女儿就听舅奶奶的话,这房契我就自己收着了。说完又看向老夫人,舅奶奶让我自己收着的,祖母可别怕我不给你呀!呵呵,你看这事儿整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老夫人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偏偏夜温言还在跟夜连绵说:二姐你看,就因为你一句话,让祖母损失了这么好的一间铺子。现在好了,舅奶奶不让给了,你说我怎么办?唉,真是不孝啊!
夜连绵急了,不停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里尽是怨恨和厌烦,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夜连绵就更急了,冲着夜温言大喊: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夜温言还在笑着,二姐不是早就说了么,我是来给祖母送铺子的。但既然铺子送不成了,那我就顺路办点儿别的事,东西两院儿隔得挺远,我总不能白来一趟。
老夫人心有些慌,还办别的事?能是什么事?反正不能是好事。
夜连绵倒是直接问了出来:你还有什么事要办?
夜温言笑着说:就是顺便提醒一下祖母,继百品香之后,最近可能接二连三地会有很多铺子出这样那样的事,祖母可得盯紧着些,可别再弄得像昨儿那么难堪。您可是一品将军府的老夫人,总上外头丢那些个脸,祖父泉下有知可是不会轻饶了您的。另外,因着铺子总出事,我也得请钦天监的人来给看看,看我们家是不是又有什么星犯煞了。
话说到这里,看着老夫人的眼神突然又有了变化,就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事似的。
夜温言伸出手指向老夫人,呀!我想起来了!
老夫人让她吓得魂儿都快没了,你想起什么了?不要装神弄鬼的,有话就说!
我想起来大年宫宴时,皇上不是让您一直留在家里,不要出门吗?那昨儿您怎么还去百品香了呢?这,这是不吉啊!冲撞了自家铺子事小,可万一冲撞了皇族,那可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儿,原本一直都好好地遵着,这些日子即使地龙翻身,她也没想躲出府去。这怎么一听说酒楼出了事,就犯了忌讳直接出门了呢?
夜温言还在给她捋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您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这可是抗旨啊!您怎么能做出抗旨的事来呢?我知道您仗着家里有军功在,有恃无恐,觉得自己就是抗一抗旨也没什么,皇上也不能拿您怎么样。何况您也没把现在这位新帝放在眼里,这些我都是明白的。但是祖母,人言可畏,皇上不拿您怎么样,万一百姓不干了呢?
夜连绵跟着问了句:百姓有什么可不干的?他们凭什么不干?
夜温言继续分析:本来今年年景就不好,大年初一就遇地龙翻身,是为一煞。人们都想方设法求神拜佛地避这个煞,却偏偏您总犯忌讳,跟百姓作对。这要是让百姓把这事儿给合计过劲儿来,还不得冲上将军府把您给撕了啊!
老夫人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一脸的惊恐掩都掩不住。
汤氏不明所以,就问了句:这是怎么了?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姐姐出门?
夜温言耐心地给她解释:腊月初二天相显示有恶煞挡帝龙回阳,钦天监观得京中犯有恶煞,一查还就是我祖母。按说这种事应该斩首的,甚至诛连九族,但念在我们家有大军功在身,所以就饶了祖母一命。但皇上也下了旨,让祖母在家避星,不可走出府门将恶煞带出。本来都避得好好的,没想到酒楼一出事,祖母一着急,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她一边说一边叹气,祖母不是那样贪财的人,不可能因为一间酒楼就把圣旨都给抗了。所以我琢磨着,肯定是因为管着酒楼的舅舅和舅母。祖母对他们是真好,他们犯了错,祖母不惜抗旨,也要亲自前去把人给保下来。说起来我也有些纳闷,祖母为何对庶出的子侄都这么好,却反而对嫡亲的弟弟不亲不热的呢?舅奶奶,你们该不会是哪里招惹了祖母吧?
你快快住口吧!夜老夫人都要崩溃了,与其扯些个没用的,你不如想想抗旨出府这事该如何平了。老身没有不把新帝放在眼里,也从未想过有军功在就可以抗旨,更不是因为惦记那两个孽障才匆匆出府去把人给保下来。老身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