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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来的不是那两个人呢?
    她站起身,托着不太舒服的老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越走越闹心。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那不管来的是谁,唯一的目的就是跟她要银子了。
    这都多少年了,秀山老家的人一个个不耕不作,也没有后辈愿意考取功名,就知道伸手跟她拿银子花。而她呢,起初为了给自己涨脸,为了让老家人觉得自己在京中也是有地位的,在家里也是说得算的,那银子是一笔一笔往回送。
    后来她不想送了,开始过问老家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问他们为何不思进取,既不耕种也不想后辈考取功名。结果人家怎么回她的?人家说了,为什么不考功名你心里没数吗?还不是因为你们夜家手握重兵权势滔天,朝廷重用的同时也一直都在忌惮。
    我们蒋家跟夜家是姻亲,自然就跟着吃了瓜烙儿,儿孙们不是不想考功名,而是考了也没用,朝廷根本就不会给蒋家人做官的机会,所以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窝在秀山县这么个小地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就要承担后果,负责我们的生活。
    她一负责就负责了几十年,如今都到了这个岁数,蒋家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啊!
    君桃终于回来了,老夫人一眼就看出她面色凝重,不由得就叹了气,又来要银子的吧?
    君桃到了她跟前,小声说:是老爷子跟夫人亲自过来的。
    嗯?老夫人听愣了,你说谁?
    老爷子和夫人,就是您的亲弟弟和弟媳。
    秀山县的蒋家如今是她弟弟当家做主,弟媳主理内宅。这些年虽然总有人来她这里打秋风,但她弟弟跟弟媳却从未亲自上门过。毕竟是一家之主,这个脸丢不起。
    但这次为何突然就来了?
    说为了什么事来的么?她问君桃,除了他二人,还有谁一起跟来的?
    君桃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人了,就是带了个小厮和婢女。至于什么事,他们没跟奴婢说,只说必须要面见老夫人,有要事。老夫人您看,是去叙明堂,还是把人叫到这里?
    老夫人想了一会儿,叫到这里吧!另外也得让下人收拾客房,大老远来的,怎么也得住些日子再走。正好老二的家主宴也该张罗了,就让他们留下来观了礼再走。
    君桃出去叫人了,很快就带了一对夫妇进门。男的五十来岁,跟老夫人一样,都长得很瘦,皮肤也有些黑。到是那妇人白白净净的,打扮得也大方得体,身体富态雍容,看起来到是比老夫人的气质还要好上一些。
    老夫人就有点儿不高兴了,县上的妇人都比她白,这岂不是要把她给比下去了?
    不过再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在明面上,毕竟这都是她娘家的亲人,还是嫡亲的弟弟,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偏向着一些的。
    姐姐!二人一进门就开始抹眼泪,女的抹男的也抹,都把老夫人给抹糊涂了。
    她起身亲自上前相迎,一手一个拉了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你们哭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蒋硕呀,你是家主,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该离开秀山县,走这么远的路来京城啊!她问了一气,但见弟弟哭得实在伤心,也没了办法,只好把人按到椅子里坐下,再问弟媳汤氏,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汤氏的情绪就比较好一些,虽然也抹着眼泪,但好在说收就能收住了。只是眼里有些慌乱和恐惧,是被老夫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的。
    于是老夫人也慌了,是不是老家出事了?是什么人没了?问这话时就想到昨天送走的侄子夫妇,那不是她亲弟弟家的孩子,是庶弟的儿子和儿媳,所以她对那二人也没有多待见。之所以用他们管着那酒楼,也是因为手底下一时半会儿抽调不出别的人手。
    所以她不担心那两个人,到是有些担心亲弟弟家的孩子。
    是蒋杭出事了还是宇哥儿出事了?老夫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那可是蒋家的根啊!蒋杭是她弟弟蒋硕唯一的儿子,今年二十九。那宇哥儿也是蒋杭目前唯一的骨肉,才刚刚十岁。看这二人的神色,该不会是孩子出事了吧?
    听老夫人这样问,汤氏总算有了反应,赶紧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蒋杭,也不是宇哥儿。姐姐,此番之所以我跟老爷一起上了京,实在是因为家里出了极大的事,我们做不了主了。姐姐,祖坟塌了!
    什么?老夫人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祖坟塌了?祖坟怎么可能塌掉?
    蒋硕终于不哭了,开始讲述祖坟塌的经过。当然,这些经过也是守陵的人讲给他听的。
    据说是在年前,突然有一天就听轰隆一声,整个秀山县范围内最大的一处陵墓,蒋家的祖坟,莫名奇妙地就塌了方。而且还越塌越重,轰隆声一下连着一下,不一会儿工夫就把整座陵墓都给塌完了,塌得都见棺材了。
    蒋硕还说:原本早就该来的,可咱们从秀山到临安还得走些日子,算一算,到了临安正好过年。总不能大过年的来找你们说祖坟塌了的事,多犯忌讳啊!所以这事儿就生生压下来了,直到过完了初六才往这边走,没想到又赶上了临安地龙翻身。姐姐,这可是天大的事,谁来说我们都不放心,思来想去只得我俩亲自过来了。姐姐给分析分析,再拿个主意,这事儿该怎么办?咱们是修坟还是挪坟,要不要再做场法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