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也不觉怎样,只以为是权青禄的伤好了,心里高兴。
可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感觉是很灵敏的,一次欢好,从开始到结束,几乎是她这十几年最恐怖的一次经历。
虽说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品性还算良好,可她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不是权青禄。
她跟权青禄是那样的关系,权青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她对他太熟悉了。特别是这方面的事,她只有这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知他习性,不知他嗜好。
不只这些,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这个人身上少了一样权青禄一直都有的东西。
是一颗痣,长在左臀,十分明显。
可是这个人没有,该有痣的地方光洁平整,她怎么摸都摸不到。
她当时几乎吓疯了,又不敢说出来,只死死盯着他看,装做享受的样子,心里却已经激起滔天巨浪。因为越看越不像,那样近的距离下,越看越不像。
眼睛不像,鼻子不像,嘴巴也不像。虽然这些五官拼凑到一起,能混过所有人的眼目。可当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脸看时,当她把这些五官都分开来看时,却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夜红妆全身发抖,紧紧缩在冰兰怀里。她不敢把这些事跟冰兰说,因为太诡异了,说出来没人会信的。即使是冰兰,也很有可能把她当成一个疯子,将她的情况报回将军府去。
她不能成为将军府的弃子,她都忍受这么多了,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
小姐,要不我们跑吧!想办法逃回将军府去,老夫人和二夫人一定会替小姐做主的。
夜红妆一把将冰兰推开,你胡说什么?我是肃王正妃,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我为什么要跑?还有,不要叫我小姐,要叫王妃。这里是肃王别院,不是一品将军府。我既已嫁做人妇,就该有个妇人的样子,你总叫我小姐算什么?让他听见了心里能高兴?
冰兰赶紧跪下认错: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以后一定改,请王妃饶了奴婢。
夜红妆深吸一口气,又伸手去拉冰兰,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提醒你,咱们不能做错事。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在这个家里活下来。事情得往好一面去想,虽然他每晚打我,可他除了我房里,也不去其它女人房里。后院儿那些通房和妾室连他的面都见不着,这可跟从前是两个天地了。虽然我自从嫁过来他就坏了身子,也没往后院儿去过,可从前他对后院儿有多流连我可是知道的。所以这样想,也算是件好事。
冰兰想说这是挨打挨上瘾了么,居然还能自己想像成好事。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绝不能说出来。但一直这样挨打也不是回事,于是她又问夜红妆:王妃有没有其它打算?就算不跑,咱们也不能一直都是这样的局面,这样早晚有一天会被打死的。何况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咱们总得算计算计,就算不为自己算计,也得为将来的孩子算计。
夜红妆点头,是得算计,我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条,留一个保命的手段。
可是怎么算计呢?以前未出阁前,母亲教给她许多盘算之法,几乎每天都在提醒她,过日子一定要会盘算,只有盘算得当,才能顺风顺水。
可如今这个局面,她该如何盘算?她又能盘算什么?
夜红妆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抚了一会儿就想起一件事来。
她跟冰兰说,明日不是还要出府么,到时候你想办法溜走,回将军府见我二哥,让他一定来见我。他若不来,你就说我在权青禄这里听到了一个有关三殿下的消息,他来了我就告诉他
第226章 所有一切我都记得
次日卯时半,夜温言醒了一回,只觉脑袋发胀,四肢无力,全身发冷,头疼得不行。
想试着起来喝口水,撑了一下又倒回榻上。
她也是无奈了,每月十五灵力尽失这个毛病,从前世到今生全都带着,老天爷当真是不放过她。前世有家人护着,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一个师离渊,结果又赶上他坐在聚灵阵里出不来,这一天她又得自己熬,真不知道能熬成什么样儿。
但愿今日家中无人生事,能让她安安稳稳地躺一天不起来。
可惜终究是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的,卯时刚过,计嬷嬷就进来问她要不要起。说今日是十五,怕是府上会有些什么安排。与其等着老夫人和二房那头来三请四催,不如咱们就早点准备着,看她们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知计嬷嬷说的是腊月十五那一出事,看来是经了那一次,把人都给惊着了。
可她实在难受,不愿意起来,便干脆实话实说:嬷嬷,我今日不舒服,只想在榻上躺着,哪儿都不想去。所以不管今日家里闹腾什么,都帮我回了吧!
她这话说得有气无力的,计嬷嬷当时就吓了一跳,赶巧坠儿端了盆水进来,听到这话就急了,水盆子都来不急放下就往这边来,一脸忧心地道:小姐这是跟十五犯冲吗?上月就是十五那日病了,这月又来一回。今后遇着这日子咱们可一定得留意着些,提前多烧香,祈求小姐身子好好的。她放下水盆子过来拭夜温言的额头,结果是一手的冰凉。
计嬷嬷说:小姐身子向来比咱们都凉,也拭不出是不是发热,要不请个郎中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