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盛直接赶人,夜温言被他推了一把,差点儿就推到车厢外面去。
夜景盛也有些奇怪了,这四丫头一向彪悍跋扈的,怎的今日这般虚弱?还真是病得很重?恩,瞅这样子是挺重的,如果能一病不起该多好,或者直接就病死了,那他一定要放两挂炮仗大庆三天。这个该死的魔女差点儿废了他的一只手,此仇不共戴天!
夜景盛这样想着,嘴上又开始催促:赶紧的,快着点儿!磨磨蹭蹭跟个死人一样。
夜温言难得没有跟他互怼,只扯了坠儿一下,吩咐道:扶我换回原来的车。
坠儿不甘心,小姐,说好的二夫人照顾您,她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萧氏就在车里坐着,一句话都不说,就好像坠儿的话她没有听见一样,也好像之前在庙里跟夜飞玉说话的不是她一样。
夜温言看着这场面心里头就开始冷笑,只道果然如她所料,将夜飞玉留在庙里是萧氏故意的,再把她赶回自己的马车更是故意的,一会儿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妖娥子。
可惜她现在没力气,不想跟他们吵,谁让这趟出门正赶上十五了呢,身体难受成这样子,这辆马车她就是想留也留不下。
她带着坠儿下车,又上了来时那辆马车。车队重新前行,果然比先前跑得快了许多。
她告诉坠儿精神着点儿,留意外头的动静,然后自己靠在车厢里,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每月十五灵力丧失,早上是最轻的,随着时辰推移,越是到晚上就越是难受得厉害。
现在是下晌,她整个人已经比上午虚弱许多,不只嗓子沙哑,就连四肢都跟着酸痛起来。
坠儿看着她这副样子十分担心,但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自己的披风也取下来给她盖上,然后默默祈祷能快一点回到京城,哪怕只是进入临安外城也行,先请个大夫再说。
如此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夜温言已经睡沉了,坠儿觉得马车比之前跑得又快了许多,心里头十分高兴。马跑得越快回城就越快,小姐现在太需要看大夫了。
可渐渐地就觉得似乎不大对劲,因为太颠了,她刚刚还听到了拉车的马发出一阵嘶鸣,像是十分痛苦,车子也跟着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她很想掀开车帘子问问车夫怎么了,可见夜温言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冷得哆哆嗦嗦的,又怕一掀帘子灌入风雪小姐太遭罪,就只能隔着帘子问道:出了什么事?为何这样颠?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
她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于是又喊着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这一下把夜温言给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起初只是嵌了一条缝,可是很快地,一双眼睛腾地一下彻底张开,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别问了,外头没人。
坠儿听到突然说话声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小姐醒了,赶紧就道歉:是奴婢吵醒小姐了。小姐再睡会儿,奴婢不大声说话了。说完,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这才想起刚刚夜温言的话。外头没人?外头怎么会没人呢?
夜温言无奈摇头,还睡什么睡,再睡命都要睡没了。她往前凑了凑,狠狠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咬着牙掀开厚重的棉车帘子。
坠儿往外去瞅,这一瞅就懵了。
车夫不在!她们坐的马车竟是马在自己跑着的。
不但马在自己跑,还是在疯跑,马屁股上明晃晃地扎着一把匕首,血流了一路
第88章 去炎华宫找帝尊
小姐,将军府的车队怎么都看不见了?坠儿说话声有些哆嗦,不是冷的,是吓的。
夜温言无奈地摇头,马疯成这样,指不定跑的是哪条路,早就跟车队分开了。你有留意到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吗?
坠儿哭丧着脸说:应该有一盏茶的工夫了,我就听到马叫了一声,我们的车子往后仰了下,车夫当时还说让我们坐稳,我就没多想。后来车越跑越快,我虽然心里害怕,可是风雪太大了,掀帘子又怕小姐冷着,所以一直没去瞧外面。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现在不是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咱们得想办法摆脱这种局面。
能有什么办法?这马如果一直跑下去,能跑到哪呀?
夜温言还是摇头,能跑到哪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或者说,打从他们把我哥哥留在庙里那一刻起,就没打算给我们一个好结果了。
二夫人干的?坠儿气得直捶车厢,她怎么这么坏啊?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放过她!
放心,只要我们能平安回去,我定不会轻饶了她。但眼下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回去,甚至是如何先离开这辆马车。夜温言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坠儿的手腕,打起精神来,跟住我,我们得从车上跳下去。
坠儿都吓懵了,跳马车?跑这么快的马车怎么跳啊?跳下去还不得摔死?
正想着呢,突然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出车厢,迎着大风雪腾空侧移,扑通一下就摔进了小路旁边的雪堆里。
马车继续往前跑了,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坠儿摔了一下,迷糊了一阵,但好在雪堆够厚也没摔怎么样,迷糊多半也是吓的,很快就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