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真是有福气,如此千载难逢的场面都让你给碰上了。她低头,瞅了瞅他搁在她腰部往上位置的那只手,师离渊,你占我便宜。
他反驳:是你先占了本尊的便宜。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你枕了本尊的腿睡觉,这也是四百多年头一回。
那也是你先搂了我的腰,所以算起来还是你先占了我。
他点点头,那就是我先占你吧!不过占就占了,怕什么,反正也不用我负责。
她急了,一下从他怀里跳下来,师离渊你要点儿脸行吗?
本尊哪里就不要脸了?何况论占便宜这个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占我占得比较多。他话锋一转,将人揽到近前,要不,你对本尊负责吧!
她咬牙:你好意思吗?
特别好意思。
夜温言觉得自己败给这个家伙了,罢了罢了,不跟你闲扯,我得赶紧回家去。这会儿都快到晌午了吧?我是躲着家里丫鬟出来的,可不能耽搁太久。师离渊,你送我一程吧,你的挪移术来得比较快。
好。他应下,把人揽得更近了些,法诀一掐,红光一闪,下一刻,夜温言就已经回了一品将军府了。
恩,不但回府了,这一下直接把她给送到了自己屋里的床榻上。
两人对面而坐,他盘膝坐得端端正正,她却被扔得歪歪斜斜,气氛稍微有那么一点尴尬。
化解这份尴尬的是那只识途鸟,就见小鸟在他二人之间飞了一圈,扇动了几下翅膀,学着夜温言的声音开口说话了:主子,你离开这期间,有个丫鬟进来了一趟,我警告她不要打扰,她就识趣地退下去了。目前来看,并没有任何人发现主子不在屋里。
她很满意,一挥手将小鸟收了,半空中有已经枯萎的花朵飘落下来,落在了被子上。
师离渊问她:要不要我帮忙帮到底?
她不解,什么意思?
就见他伸出手来,直接就奔着她的领口儿去了,替你把衣裳脱了,毕竟没有哪个人是穿着外袍睡觉的,这样做戏才做得更真一些,不至于被丫鬟发现端倪。
他动作到快,说话工夫就解了两颗扣子,吓得夜温言赶紧往后缩。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怕什么?你身上我什么没见着过?
那次是意外!她挥着拳头提醒他,那次就是个意外,现在你要是动手,你就是耍流氓!行了你快走吧,我必须得起床了,今日还有一出戏要演,我得去配合一下我的丫鬟。
那本尊留下来看戏。他实在没打算就这么离开。
夜温言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也行。说完,伸手推了推师离渊,你转过去,我先把外袍脱了,省得一会儿穿帮。
他没听过穿帮这个词,但是也不难理解穿帮的意思,于是默默转过身,还好心提醒:其实你捏个花就能完成这个步骤,实在没必要亲力亲为。
夜温言觉得他说得有理,同时也感叹自己一遇着这位帝尊大人,智商就总是不太在线。
花瓣捏碎,外袍消失,人已经是一身底衣的模样。
刚钻进被子里,还不等让师离渊转过来,房门就被推开了。有轻盈的脚步声奔着床榻来,很快她就听到香冬的声音说:小姐,起了吧,已经是晌午了。
她不能再装睡,一把掀开帐帘,起了!
话刚说完,就见香冬手里捧着一套衣裳,正往前探着递到她跟前,放在被子边上。
这是干净的换洗衣裳,是奴婢侍候小姐换,还是小姐自己来?
我,自己来就好。她嘴角抽了抽,正准备让香冬先出去。却见香冬把那套干净衣裳翻了两下,从里头翻出一件肚兜出来
夜温言大窘,下意识地往师离渊那种看去,见人早已经转回身来,这会儿目光也正落在那只肚兜上。
她赶紧把肚兜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地看向他,张口就想骂,却见他竖起食指在嘴边,无声地对她说了个:嘘!
香冬都看傻了,小姐这是在做什么?说完,还顺着夜温言的目光瞅了瞅。可惜,夜温言能看到的人,她却是看不到的。
没什么,衣裳我自己换,你先出去吧!对了,我饿了,端午膳过来。
香冬应着退了出去,她这才用力往师离渊那处踹了一脚,转过去!
师离渊又转过身,还是提醒她:用术法,换得比较快。
她当然知道用术法换的快,只是换完之后又把旧的衣裳统统塞进被子里,然后先他一步爬下床榻,深吸一口气,方才缓过来些。
午膳依然素得很,师离渊皱着眉看她嚼菜叶子,虽然他早已经达到辟谷,对食物的需求并不大,但这会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道:实在不爱吃就不要吃了,回头去炎华宫吃。
夜温言咽下最后一口菜叶,吃下最后一口米饭,这才回答他:没事,最后一顿,今天晚上就不会是这样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