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二叔一家从来都对东边大院儿虎视眈眈,如今这是得逞了?
什么时候换的院子?她问那个丫鬟,是在我上了喜轿之后?哎你叫什么来着?我对你有印象,以前在我母亲院子里做事对吧?你离我近些,提个白灯笼远远杵着像鬼似的,吓不吓人?
小丫鬟都要哭了:四小姐才吓人呢,脸比布都白,还穿了身红,太吓人了奴婢不敢过去。奴婢叫坠儿,奴婢以为以为再也见不着四小姐了,呜
小丫鬟站在原地就开嚎,夜温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身上没带镜子,白不白的她也不知道,但这双手确实是挺白的,还有点凉。
现在没工夫理会这些,她走过去扯了小丫鬟一把,坠儿是吧?记得记得,在我母亲屋里擦灰的。行了快别哭了,我问你,院子什么时候换的?一边说一边拉着人往西边儿走,边走边说。
坠儿快速往脸上抹了一把,到也没再害怕,只是纳闷地说:四小姐的手怎么这样凉,就跟她想说就跟死人似的,好在意识到不能这样说话,赶紧就咽了回去。
小姐您说得没错,这院子就是在您上了喜轿之后立即换了的。老夫人带着二老爷和二夫人一块儿到东院去的,直接就把大夫人给堵屋里了,说不搬不行。大夫人不愿意,大少爷和两位小姐也不愿意,但是老夫人带了十几个粗使的婆子,力气特别大,直接就把家给搬了,好多东西都扔得乱七八糟。
夜温言的脸阴得更甚,合着我前脚出了府门,后脚家里就翻了天。
坠儿的情绪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小丫头十四五岁,说话特别利索:大夫人说,如果小姐您真是平平安安嫁到肃王府做正妃,他们是不敢对咱们这样的,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夜温言点头,母亲说得对啊!
小姐,真出事了?坠儿眼睛瞪得老大,还真让夫人给说着了。小姐您是不知道,除了搬院子,老夫人还干了一件特别不是那什么的事儿。她,她把咱们都给禁足了!
第18章 母亲我回来了
夜温言拍拍坠儿:你要是想说老夫人干了一件特别不是人的事,你就直说,我又不会告发你,怕什么。
坠儿吐吐舌头,奴婢就是痛快痛快嘴,当着旁人可是万万不敢的。
她是把我们这边所有人都禁足吗?我姐的头是怎么撞的?
对!坠儿点头,那会儿还都在大夫人院子里,一整天了,厨下就送了一顿午膳,还是吃不饱的份量。后来大小姐说想要出去,或是想要听到消息,就只有闹出点儿大动静来。于是她闷头就往树上撞,看守院子的人才让奴婢出来求救。可是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不让请大夫!四小姐,这到底因为什么啊?咱们怎么突然就这么惨了?
夜温言叹气,还能因为什么,没人给撑腰了呗!以前有祖父在,有父亲在,谁敢把我们怎么样?现在靠山全没了,孤儿寡母的,不欺负我们欺负谁啊!行了,别多想,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没人能欺负咱们。
清凉院儿是从前萧氏住的院子,但萧氏对这院子特别不满意,还觉得清凉二字不够富态,也显得太过随意。
如今将穆氏换过来,境况却不只是清凉,而是凄凉了。
她二人赶到时,大夫人穆氏正站院子里跟人交涉,她说:女儿也嫁了,家也搬了,老夫人划出来的道道我们该走的都走了,但是为什么现在连院子都不让我们出?我们是夜府的犯人吗?还有,我的三女儿今天出嫁,按理说府里该摆宴的。但因为有大丧在,一切从简,这个我们认了。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我女儿嫁到肃王府之后怎么样了?拜堂顺不顺利?去吃酒的人多是不多?主婚人又是谁?为什么从早到晚都没有人跟我提一句今日的亲事?
穆氏气得直哆嗦,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现在我的大女儿撞破了头,她为什么撞头你们知道吗?就是为了从这里出去,就是为了知道她那个被逼出嫁的妹妹嫁得到底好不好。总之今天的事,府里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守着院子的是十几个身上带着功夫的婆子,夜温言知道,这是老夫人养的手下,是从年轻时候起就跟在老夫人身边的。有许多老夫人想做又不方便自己动手的事,都是由这些人来完成。虽然比起府里的侍卫,她们的功夫要差上许多,可是只服务于老夫人,足够了。
听了穆氏问话,为首的一个婆子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大夫人,您想要什么交待啊?如今咱们还尊您一声大夫人,您就好好受着,保不齐哪一天这大夫人的位置也要换人了。
穆氏仰了仰头,爱换谁换谁,我现在只问你们两件事,一是我大女儿的伤到底给不给治,二是我三女儿这场婚事,究竟办得如何?
那婆子一声冷哼,树是大小姐自己撞的,自己找死还请什么大夫?至于四小姐那头大夫人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好是坏,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温言实在有点儿听不下去了,她扯扯跃跃欲试要冲上去干架的坠儿,一翻手,托起来一块儿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