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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妖魔曾横行|流放边鄙
    礼堂平时是没有人的。
    有王小二在外望风,妖精在现场监工指导,兰泽爬到屋顶下的框架,顺利安装好了几处爆炸物。
    时间设定在了第二天上午——白天炸的话,效果会比较轰动。
    第二天果然比较轰动。
    平时没人的礼堂不知道为什么塞满了低年级学生。老师在台上,小娃娃们在台下。
    老师正在热情洋溢地给娃娃们讲着什么,轰-轰-轰轰轰——连续几声响成一片的急促爆响,轻质屋顶被气浪吹上了天,礼堂变成了敞篷。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咳。屋顶乘风而起,在天上轻松地翻了几个身。时而飘荡,时而翱翔。飞行了一段距离,最后扣在了附近的小树林上。
    妖精的受力点计算很精准。
    整栋建筑毫发无伤,更别说下面的人了。
    如果来个巨人,捡起房顶来直接扣上,又是好房子一个。
    就是炸药的能量太足了点。
    轻质金属屋顶飞行得太远,掉下来有点摔变形。
    爆炸发生的时候,俩主谋正在大学校园里。老师边讲课边不停喝水,结果水喝多了落荒而逃,留给学生一段临时的下课时间。
    妖精眼望天空若有所思。兰泽借着问仙女碧如小姐姐问题,观察仙女。结果发现仙女讲问题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妖精。
    岁月静好,时间凝固。才怪。
    美人如玉,帅哥如妖。好吧。
    这次爆炸,学校的反应速度超快。
    中午一回去,俩主谋就被校警逮了起来。这次卫大妖精交给老郑的任务,就是把他俩一起供出来。
    下午,卫瀚扬的妈妈赶到了学校里。兰泽的妈和他家老头也都到了——这是后来兰泽才知道的事情。
    非法制造爆炸物,外加炸学校?!罪名好像不轻。
    校警给他俩关的都是单间。俩人头一次进学校警察局。地上设施就一个二层小楼,还被树挡得几乎看不见。地底下好像还怪大的。走廊里还有持枪人员溜达着经过。在学校里持枪干啥的?难道地底下有靶场吗?
    俩人的手环也暂时上交了。
    说实在的,傻坐在单人床上,完全不知道外界情况。挺无聊的。
    一直到了晚上,兰泽才从小单人间里被带出来。没看到妖精。
    通勤团的老师和没见过的校警一起等着兰泽。
    这是要审讯他呗,还能干啥。对童校里的训导老师那一套,兰泽很熟悉的。
    所有问题,有问必答。没问的也主动交代。
    老师全程一脸的不可思议。
    “总而言之,你们干这个就是不想上大学去?”老师好不容易找到了提问的机会,“为什么?”
    “课太难了。”兰泽答得很快,也很诚恳。
    才不会说他和妖精俩人舍不得几千美女呢。
    “你知道后果吗?”校警严肃地打岔。
    “掉下来没砸到什么人吧?”兰泽知道那屋顶挺大的。万一有人经过的话……这种事情无法预测。
    那俩人对视了一眼。
    老师清了下嗓子。为了让兰同学放心,他讲了一下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从低年级开大会讲起,一直说到屋顶飞行器的落点。
    这次轮到兰泽一脸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今天低年级开会。”兰泽痛苦地开口,“那么,伤亡多少?”
    俩人再次对视了一眼。
    “没有人受伤,几个小同学受到了惊吓。”校警开口回答。
    “空气冲击波呢?有没有人被震聋?”
    “噪声还行,没有永久损害。”
    兰泽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怎么处理我吧?”
    校警楞了一下。“你先回去睡觉吧。”
    “啊?”
    “回去等候处理。”
    就这样,一晚上光聊了会儿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兰泽在小单间里住了一个星期。
    谁也见不到。除了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什么事也干不了。
    人都快生锈了。乱喊也没人理。
    实在太无聊的时候,只好自己拿大顶玩。
    但也许血液冲到了脑袋里的关系,换回正常姿态,依然不能停止胡思乱想。
    什么都想。一开始想漂亮女孩,不大工夫就发现自己是个白痴,想女孩子纯属自找麻烦;于是想数学公式,世界果然清净多了。想一会数学,想炸药分子式;想完炸药分子式,想屋顶为什么会飞上天,飞行轨迹大概是什么……想什么都好,不能想漂亮女孩,不能想漂亮女孩,不能想漂亮女孩……但是会梦见。
    所以,清醒的时候怎么控制都是白搭。
    一个星期之后,兰泽离开小单间的时候,感觉浑身每个关节都涨得难受。
    学校方面礼节很隆重。虽然没有全校开大会,会议室里也是坐得满满当当的。至于屋顶飞掉的礼堂嘛,不知道有没有开始修理。
    靠近前边讲台的地方,兰泽看见了几位校长大人。他本人的爸妈哥三人,妈妈一脸不爽,哥哥扶着她的肩。妖精的妈紧抿着嘴,目不斜视对着正前方。
    当然,他也看见了妖精。
    他俩到会议室的门前才终于碰面。妖精的头发被扎了个马尾,一脸的不合作。
    看见兰泽,妖精笑了下,然后再无交流。
    这个会好像是专门用来宣判他俩的。
    主持的人,他们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主持人在会上念过了公文,校警就把他俩揪到了前边。先喝了几口成分不明的液体,俩人一起被按倒在长板凳上。执刑校警把鞭子蘸湿了,一人一鞭子轮流打,各抽了10鞭。为了照顾面子,没扒衣服。然而鞭子下去,衣服都破了。扒不扒衣服还有什么区别?
    俩人从来没这么疼过,不叫出来是不可能的。每一下都疼得人头发竖起来了,校警还不紧不慢地,抻着打。一鞭子之后好长时间才来第二下。
    一开始喝得啥玩意,救命!这不人道!
    满世界飘荡着俩熊孩子的哀嚎。
    不去上大学的愿望实现了。但也没留在本校继续摘菜。
    俩人被远远地分开。兰泽被送到北欧,妖精被送到南美。——出国留学。
    相隔半个地球,再不能相见。
    据说关于他们的处理方式讨论了很久。出的事情太大。在没伤到人的情况下,俩人被从轻发落了,所以没被送去工读学校。
    老师们最愤怒的就是家长的介入。有家长介入教育的孩子,出问题的比例比其他孩子高得多。
    胡作非为的青少年,十个里面七八个是有父母在后面撑腰的。——所以,老师们最想做的,就是把熊孩子放到一个家长碰不着的地方去。永远别受干扰,一辈子见不着最好。
    这种处理方式,在古代称为什么来着?
    兰泽,笞十,流一万五千里。
    卫瀚扬,笞十,流三万里。
    这特么在古代就是:
    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