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梦之满意地把拌面放到了自己面前,把一双擦得锃亮的筷子递给阮绿棠,吐槽道:“他们家筷子都洗不干净,油腻腻的。”
她一点也没有说人坏话要放低声音的意识,幸好店里嘈杂,她的这句抱怨没传多远,就被人声盖过了。
阮绿棠没她那么讲究,接了筷子架在碗上,又问:“那你还天天来?”
祝梦之又给自己擦了双筷子,随口答道:“不然呢,又没人给我做饭了。”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阮绿棠看祝梦之大口吃面的样子,发现她似乎对现在的生活适应得很快。
祝梦之抬起头,照着她的碗沿敲了一下:“神经病,干嘛盯着我吃饭。”
阮绿棠指了指她的包:“你背这个包去上班?”
能认出秀场款衣裙的人不多,但一眼就能认出奢侈品包包的人数不胜数。
“不会有人拉着你问东问西的吗?”这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吗,阮绿棠心想。
“当然有啊,”祝梦之的语气有些得意,“但我骗他们说这是高仿,就没人围着看了。”
她没体会到辛苦攒钱买奢侈品的感受,对奢侈品的追求欲.望较旁人淡了许多,穿戴赝品假货的话也能毫无负担地说出口。
阮绿棠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角,立马被疑神疑鬼的祝梦之抓包了。
“你笑什么?”她狐疑地看着阮绿棠,“难道要连旧衣服旧包都要收回去,不会吧?”
“你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阮绿棠哭笑不得,解释道,“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还挺可爱的。”
祝梦之耳朵瞬间红了个尖尖,但她故意压制下去,板着脸说:“我每时每刻都美丽又可爱,不用你提醒。”
“嗯,但是今天格外可爱。”阮绿棠故意逗她。
祝梦之被她绕了进去,不自觉地开始较真,放下筷子瞪她:“你是说我以前不可爱?”
“……”阮绿棠败下阵来,举手投降,老老实实地开始吃馄饨。
恰好服务员把乳鸽汤端了过来,祝梦之看也不看,直接推到了阮绿棠面前。
阮绿棠受宠若惊,简直有些诚惶诚恐了。她把汤盅往对面推了推:“不好吧,还是你喝。”
祝梦之不要:“专门为你点的,省的你骂我小气。”
“……你想多了,不会的。”阮绿棠打开盖子,执意要推到祝梦之那边。
你推我让地来了几个回合,祝梦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话:“别给我了。我之前喝过的,不喜欢。”
“……那你还点。”阮绿棠的感动顿时消失大半。
祝梦之理直气壮:“我们口味又不一样,万一你喜欢呢?”
“而且这是店里最贵的单品了,诚意,你懂吗?”
阮绿棠叹气:“现在懂了。”
祝梦之起的晚,这顿饭吃的也晚。吃完饭,她就可以直接去上班了。
阮绿棠还跟在身后,和她保持几步距离一前一后走着。
祝梦之皱眉看她:“你不用上班的吗?”
阮绿棠晃了晃手机:“身体不适,请假半天。”
祝梦之飞快地望了她几眼:“生病了就去医院,跟着我管什么用?”
阮绿棠一本正经:“因为我得的是相思病。”
“……”
祝梦之黑着脸,阮绿棠也被自己这句土味情话尬到了,搂着胳膊搓了搓,正色道:“好吧,其实是久别重逢,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嘛。”
祝梦之翻了个白眼:“半个月算什么久别重逢。”
她一直跟到餐厅,祝梦之前脚踏进去,阮绿棠后脚跟进来。
祝梦之堵着门不让她进:“昨晚的服务你没享受够?”
阮绿棠无语,发誓道:“今晚绝对不让你服务,我坐别的服务员辖区总行了吧。”
说着,她找了个离昨晚的桌子最远的位置坐下了,要了壶茶,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祝梦之没辙了,路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餐馆更没她一星半点的股份,她无权赶人。
尤其是店长朝阮绿棠看了看,眼睛里散发出八卦的光,挑着眉问她:“怎么着,还带家属上班来了?”
祝梦之无精打采地反驳道:“什么家属呀,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店长愣了愣,蓦地紧张起来,“她昨天是不是也来了,还在店里坐到打烊来着。不会是跟踪狂吧?这可不行,要报警的。”
“不是……”听他越说越离谱了,祝梦之赶紧纠正道,“是一个朋友,就,普通朋友。”
“这样啊。”店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往阮绿棠的方向看了几眼,忽然挤眉弄眼地向祝梦之问道,“那你这位普通朋友,她有没有什么不普通的朋友啊?”
他说话拐弯抹角的,祝梦之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店长又开始催促道:“哎呦,快说啊,到底有没有啊?”
阮绿棠好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遥遥看过来一眼。
店长立马笑得像朵花似的,招摇着朝她摆了摆手。阮绿棠微微一怔,转瞬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
店长更激动了,连珠炮一样对祝梦之发射:“你有个条件这么好的alpha朋友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藏着捏着的,你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是不是怕我和你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