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默默享受着这点酥麻的触感,一言不发地望着向小楼,看她又要耍什么小花招。
在双方各有心思的静默无声中,向小楼终于抓住了阮绿棠的一根指头。
她的手指还柔柔地搭在阮绿棠掌心,只用拇指和食指圈住那根手指的指根,稍稍用了点力,让它往自己这边偏了偏。
接着,向小楼便凑了上去,双唇含住指腹,湿滑软热的舌尖一伸,飞快地在阮绿棠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在手上的一点奶油。
阮绿棠颤了一颤,浑身过了电一样酥酥麻麻的,一时间竟有点失语了。
向小楼挑眼看她,眼中水波流转媚眼如丝,开口时还是一贯的温软,在此情此景中,却平白多了几丝淫靡的意味:“好吃。”
阮绿棠眯了眯眼,眸色幽深,不动声色地将手指从向小楼手中抽回。
向小楼却浑然不觉似的,顺势托了腮去看她:“我要吃小棠点的菜。”
阮绿棠将手垂在桌下,捻了捻指尖,湿凉软腻的触感仿佛还萦绕在指腹。
她往向小楼的唇角瞥了几眼,嗓音嘶哑:“那就换换吧。”
两个人心思不在菜品上,各有各的算盘,一顿大餐没吃出什么味道就没了。
阮绿棠看向窗外,依旧是绵绵细雨,没什么威力,只在人的身上心上铺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她用余光看到,向小楼看了看窗外细雨,又偷偷地往自己这里看了过来,脸上的神色很复杂,纠结不定的。
在向小楼再一次看过来时,阮绿棠突然看了过去,指着她跟前的空盘子问道:“还需要再加点什么吗?”
“不、不用了。”向小楼被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道。
阮绿棠叫来服务生结账,掏卡时却从卡包里带出了另一张卡。
黑色的卡身,上面嵌着个烫金的图标,是楼上东方酒店的房卡。
阮绿棠用修长的两指夹住房卡看了看,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说:“可惜,今晚用不上了。”
说着,她往下一按,将房卡“啪嗒”扣在了桌面上。
“走吧。”
阮绿棠率先起身,向小楼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嗯?”阮绿棠发出疑问的闷哼声。
向小楼看了看她,又去看窗外:“外面的雨太大了。”
“……”阮绿棠拿出房卡时就猜到她会找个理由留下,只是她没猜到向小楼竟然会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她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小雨,没拆穿向小楼,顺着台阶往下走,“嗯。”
向小楼又把视线投到了她带过来的折叠雨伞上:“伞太小了,我们两个人撑不下。”
阮绿棠闷笑一声,配合地提问道:“那要怎么办?”
向小楼伸手摸上那张房卡,五指收紧,将卡紧紧抓在手中。她垂下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既然开了房间,就不要浪费了。”
……
用房卡开了门,房内电源被一并唤醒,明亮的灯泡照亮了房间内最显眼的东西——一张大床。
向小楼往大床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从耳朵烧到了脖颈。
阮绿棠平静多了,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夜景。
“这里视野很不错。”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坐到了床上。
阮绿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向小楼扬了扬眉:“怎么不过来坐?”
向小楼不仅没过去坐,甚至还往后退了退。但她很快就回想起了目前的情形,咽了咽口水,说:“我有点累,想先泡个澡。”
说完,她从手包里拿出几样东西,躲躲闪闪地进了浴室。
不知是为了情趣,还是什么特别的设计理念,浴室是用磨砂玻璃隔起来的。
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却能隐约看到一些轮廓,影影绰绰的,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美好的线条。
但很快,淅沥的水声响起,冒着热气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涌而出,蒸腾的雾气困在浴室中,挤在磨砂玻璃上,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彻底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了。
阮绿棠只好收回视线,暂时收了心,抓紧时间处理点其他事情。
米音给她发了消息:“算了,你爱搞谁搞谁吧,但我的八块腹肌必须兑现。”
阮绿棠:“……你也太迫不及待了,能不能矜持点。”
米音理直气壮:“矜持能当饭吃吗?不能。矜持能给我八块腹肌吗?不能。那我矜持有个屁用。”
阮绿棠:“行,就欣赏你这种务实精神,我这就去给你介绍八块腹肌去。”
她点开裴照的对话框:“裴照,给你介绍个大美女要不要?”
裴照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有回消息,阮绿棠等了两分钟,决定先斩后奏。
“我数三声,你不回答就算默认了啊。”
“三、二、一。”
“好嘞,把你微信推过去了。”
向小楼说要泡澡,还真就气定神闲地泡了个澡似的。
阮绿棠都已经替月老牵了条红线,向小楼才慢吞吞地从浴室里出来。
她把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和被水汽熏得粉红的脖颈。
阮绿棠躺在床头遥遥看了她一眼,向小楼咬了咬唇,迈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