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眯着眼看向沈安凌。
    像是在笑，却又一点笑意思都没有。
    沈安凌看回去，只冰着一张脸，半点表情没有。
    可有意思。
    自己跟自己，互看不顺眼呢。
    宋培撑在那看热闹。
    一时半会儿的，估计系统也不会回来了。
    还是把这俩搞搞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才能有最大限度的保证啊。
    沈安凌跟妖怪对着看了半天。
    一句话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完了。
    宋培等着她俩看的差不多了，才摸摸茶杯，望向沈安凌，问：“没什么想问的吗？”
    沈安凌垂下去眼眸，看着杯中茶水，提了一个问题。
    “你当真，是夺舍重生来的吗？”
    宋培：“……是。”
    “那你的名字，也不是冯启砚，对吗？”
    “对。”
    沈安凌抬头，向着宋培的眼睛看过去，带着点寒意，还有些居高临下的威压。
    “什么时候的开始的？”
    宋培眨眨眼，特别真诚，“一开始。”
    这话一说完，沈安凌的脸色就更沉了，比之前冷了不止两个度。
    “那你先前，为什么要骗我？”
    宋培回道：“因为我怕死啊。”
    眼睛很亮，看上去也是一片真诚。
    桌边的温度有点回升。
    沈安凌的脸色也好了点。
    怕死。
    是个好解释。
    沈安凌捻了捻手指，垂着眼皮子，心思埋的有点深。
    妖怪就比她随性多了。
    大咧咧地拍拍桌子，“好啦，说完了，你回去吧。”
    沈安凌抬头，竟也把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
    好嘛，两个人更像了。
    更像溪清澜了。
    “为什么？”
    妖怪理所当然道：“你又不是没住处，干嘛要和我们挤在一起啊？”
    沈安凌扬了扬眉梢，“我也是我们。”
    妖怪瞪眼睛，“你现在是人！”
    “那她也是人，”沈安凌看向宋培，问道：“你要跟我回去吗？回去人的地方。”
    宋培还没说话呢，妖怪就说不行。
    “她是夺舍重生来的，不能算是人，所以她跟我，才是我们。”
    沈安凌不听她的，继续辩。
    一人一妖怪，吵个没完。
    宋培头疼，喊了好几次，才把两人叫停下。
    “你们要是喜欢这，就都在这住吧。”
    妖怪问她，那你呢，你要住在哪里呀？
    宋培站起身，说我出去住。
    一人一妖怪坐不住了，也要跟着走。
    宋培就走到门口，打开门。
    身后俩尾巴立刻全跑前头去了，挡着，不让她出去。
    虽然各有原因，但是目的却是一致的。
    宋培本来也没打算出去。
    见她俩这么识趣，就冲着她俩摆摆手。
    说完再见，就把门一关，再吩咐赶了过来的护院好好看门，人就晃着回屋，准备睡觉了。
    她要的就是个安全。
    哪儿都不会比这里更安全了。
    被关在门外的一人一妖对看一眼，又迅速瞥开了。
    不行。
    还是相看两厌。
    简直不能再讨厌了。
    妖怪磨磨牙，不想跟沈安凌多待，就走了。
    走的也很玄幻，原地消失。
    巧的很，正好被急忙忙跑过来的副官给看见了。
    副官：“……”
    他这是，撞鬼了？
    哎不是呢，这跟沈帅一样的那人，怎么怎么就没了呢？
    沈帅竟然还能这么镇定。
    嗯，不愧是沈帅。
    沈安凌见那妖怪走了，也没再多留，直接上了车。
    副官扒扒脸，跟着恢复了镇定，也回车上去了。
    到了沈府，沈安凌下车前，吩咐道：“明天起，在安排一倍的人手，去保护冯启砚。”
    副官张着嘴巴，难以理解。
    什么？
    沈帅你说什么？
    保护冯启砚？
    不能吧，刚刚她可是把您赶出来了啊。
    而且之前安排的人就够多的了，现在还要再来一倍，那得多少人啊。
    冯启砚就算身份特殊，也不至于咱们这么保护着吧？
    沈安凌又变成了往常的冷脸，“有什么问题吗？”
    副官把嘴合上，站正，行礼，“报告，没有。”
    嗯，命令就是命令。
    他就负责执行就行了。
    至于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交给沈帅自己琢磨吧。
    第91章 入戏（14）
    自打那晚，被宋培送出门, 那一人一妖怪就再没来露过面。
    整整半个月。
    小丫头们都替宋培着急。
    天天都在那儿提。
    哎, 我昨儿听人说, 沈帅带了林家大小姐去了戏院呢。
    是的呀, 说是前儿还一起买了首饰呢。
    眼看着老太爷寿辰没两天了, 买两件首饰么，应该的。
    到底是要陪着沈帅出席的。
    这一去, 林大小姐可就真的，要成了少帅夫人了啊。
    说到这儿, 俩人停下, 一齐去看宋培。
    好嘛，人一脸淡定。
    就跟没听见似的, 在那儿喂鱼，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丫头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