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你明明不喜欢,却还要忍着的表情,我就开心。
所以我告诉你我爱吃,你还信了。
真是傻呀。
真傻。
讲着讲着,余清就停下来,又哭了。
宋培就站在那儿,看着余清哭。
再把她的故事,和溪清澜的放一起比比,哪个都像是真的。
她到底要相信谁的啊?
好烦。
余清哭了会儿,停下了,问宋培:“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宋培扭头去看看,还真是下雨了。
余清就说:“时间不多了,青霏,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宋培眨眨眼,说吧,我听着呢。
余清说:“不要听母亲的话,知道吗?”
最好就是,谁的话,你都不要信。
宋培点点头。
如果溪清澜也骗她,那她就谁也不信啦。
说完这句,余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别的。
像是对宋培说的,又像是跟自己说的。
哭哭笑笑,疯了一样。
她说,她呀,是我杀的。
我恨她困着我。
可是,可是她死了,我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青霏,我没了归处了。
再没归处了,没有家了。
怎么办呢?
许诺。
许诺……
屋外一道惊雷劈下来,屋里余清就全变成了木的。
嘴还微微张着,是个诺的口型。
再一会儿,木台上没了人偶,只剩下一堆木屑。
等着宋培退出去,关上门,作弊时间也到了。
所有的东西瞬时都淹在了一片黑里。
宋培就摸着走路。
走的很慢,正好理一理这些天来的事情。
嗯,是这样的。
她来这个世界做任务,首先是一个人偶,不会动,立在寄妙阁的木台上。
然后白荼就来了,还想帮她化形,但是被余清拦下来了。
紧跟着来的,就是溪清澜。
溪清澜给她化形,自己瞎了,被人扛回家,淋了一路的雨。
之后过的,就是一段逍遥日子。
舒服了一阵,白荼又来了,还带上了余清。
再然后,余清和白荼失踪。
溪清澜带着她出来,到冬荣镇的客栈。
她在那住了几天,溪清澜就出去有事了几天。
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反正白荼就回来了,余清就没影子了。
接着她们就到了陈越观。
白荼过来给她讲故事。
溪清澜跟着讲,讲完第二天就搞失踪。
现在又是余清讲。
讲完了,人也没了。
脚下一绊,摔了。
应该是磕到台阶上了,胳膊生疼。
揉着坐起来,听见有脚步声,宋培扭头去看,看不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她边上才停下。
也不说话,只是去把宋培扶起来。
动作不算温柔。
宋培瞎摸摸,摸到了手。
捏捏,不是溪清澜。
来人笑,“怎么这么热情,是对谁都这样么?”
宋培抿抿嘴。
倒霉。
是白荼。
想把手缩回来,不行,被人给捉住了。
腕子被攥的死紧。
宋培龇龇牙,疼哎。
多大的仇,你要这样对我哦。
白荼笑,没仇,只是上次的故事没讲完,我来给你接着讲。
宋培翻眼,又讲故事。
能不能不讲啊?
我暂时不是很想听哎。
白荼加重手上力道,不能,必须听。
宋培放弃挣扎。
行吧行吧,你讲。
但是呢。
你讲归讲,先把我手先放开好不好呀。
有点疼哎。
白荼说不好。
说完就拉起宋培,三跳两跳的就离开了陈越观。
宋培就被拽着,体验了把被人带着飞的感觉。
还挺爽。
就是雨有点大,打在身上略疼。
落地的时候吧,也有点晕乎。
脚踏在地上,还发飘。
哎,果然有仇。
出了陈越观的范围,雨势见小,但还在下着。
白荼也不怕雷劈,找了棵树就站下去了。
宋培被拉着,也看不见,就觉得雨好像是小了一点。
白荼撒手,并不怕人跑了。
不过一个瞎子,还在下着雨,又能跑到哪里去?
宋培抬手,撩撩黏在脸侧的头发,湿漉漉的,难受的很。
撩完了,就在那儿站着,等着故事开讲。
结果真等着了,人又不讲啦。
可任性。
白荼把一个小袋子塞给宋培,说:“你走吧。”
宋培捏捏,嗯,好像是装着钱的。
所以,这是在打发自己嘛?
握着小袋子,垂下去手,宋培问:“为,什,么?”
白荼皱眉,不耐烦,“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走就走!”
宋培眨眨眼,不问了,但也不动,就站着。
等答案呢。
白荼会告诉她的。
这姑娘的脾气,爆着呢。
自己不动,她一着急,答案就有啦。
果然,没要多长时间,白荼看人没动作,且半点要走的意思没有,就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