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成功了,他这不就成功了,你记住他了,永远都忘不了啊。”白真真又笑又哭,发了疯似的,白晗默默看了会,挪开了视线。
……
兽人的愈合能力十分强悍,白晗躺了小半个月伤口一点没见恢复,但伤处比白晗还多一个的雅克除了脸色苍白,脚步还稍有些虚浮之外,起码已经能下地走,还能堵在别人门口了。
他知道白真真肯定不让他进的,所以就在不远处找了个树洞,实在累得不行了就在树洞休息会,大多数时间还是守在门口。
但白真真都没出来过几次,更不用说白晗了。
他也不是非要见白晗,不过是想知道确切的准确的白晗消息。
乍一看到白真真出来,雅克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了。
尤其是当他眼睁睁看着白真真朝着自己走过来,手都在哆嗦,腿更是一阵发软,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白真真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恶毒和阴狠,看的雅克更觉不好,眼泪当场就要飙出来。
“跟我来。”白真真的声音嘶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很明显是刚哭过的,雅克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走呀!”白真真转身都走了两步了,回头发现雅克还钉在原地,不耐说道。
雅克也想走啊,可他的腿脚根本不听使唤,抬都抬不起来,他扶着一边的墙,使劲按了按太阳穴:“走,走走走。”
一步一挪的,白真真时不时回头,露出嘲讽的打量审视的表情,突然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很高兴。”
“目的?”雅克下意识重复了道,他抬头,看到一双满含憎恶的眼眸,大热天的一股阴森从脚底板冲上来。
他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回视白真真的眼眸:“我从来都没有什么目的,如果非要说有,那也是我希望不管如何,只要她开心就好。”
大概是有感而发,雅克的话不由得多了起来,他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上翘:“她一直说她的性格有缺陷,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是害了对方,说明明可以找个正常人,为什么偏偏要找她这种别扭性格的。”
“可是——在我看来,她性格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说的每一点每一条我都不觉得是缺陷,她不喜欢别人粘着,那我就不黏她,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她不喜欢出门,做其他情侣都做的事,那就不出去,不做,也没规定说结为夫妻的必须要干什么,她说负担不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人生,不需要她负担我的,我不会为了她做出任何牺牲,她做自己,我也做自己,我不需要她给我名分,给我回应,承认我的存在,如果她觉得这样舒服,那我们就以这样的身份相处一辈子,只要她不推开我就行。”
白真真眉目下敛,藏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雅克的话一字一字地撞在了她的心尖上,她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爱白晗,爱意浓厚,澎湃汹涌,她毫不掩饰毫不吝啬地尽数倾倒给对方,自然也希望对方能给予回应。
而白晗,就像是乌龟,不仅没回应,戳一下脑袋竟然还缩回去了。
要的狠了,大有一副这辈子都不出来的架势。
得不到回应的白真真尤其没有安全感,更是拼了命发了疯似的想要把她的脑袋搞出来,听她亲口承认她爱自己。
又向前走了两步,白真真忽然停住,转身嗤笑出声:“你现在是在向我炫耀吗?”
雅克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摇摇头不以为然:“我理解你。”
“你还小,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爱,你确实爱她,但你对她的爱意远不如你对她的独占欲大,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
“呵,说得好听是给她自由,还不是懦弱,无能,你就不怕她喜欢上别人?”
“为什么呢?”雅克反问道,问的白真真都懵住了,“我对她这么好,完全是按照她的性子来的,为什么要放弃我喜欢上一个处处和她性格作对,让她压力巨大,甚至根本高兴不起来的人呢?”
“我想,即便她有另外喜欢的人,但或许——那个人都不一定得到她,而我,可以。”雅克低声道,“因为我知道怎样才算是真正照顾好她的情绪,怎样让她毫无压力,做到有我没我一个样,绝不会因我产生负担。她担心接受太多的爱没法反馈,那我就把大片大片的爱切成小块,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渗透给她,就算她察觉到了,也会觉得能回报而心安理得地接受……”
“你懂什么!”雅克还没说完,但白真真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三角竖瞳阴森森地瞪着雅克。
大概是怕被白晗听见,她凑近了压低了声音,警告雅克:“我们认识多少年,你才认识她多少年,我们是朝夕相处的家人,你呢,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凭什么评判她,评判我!”
雅克忽然顿住,刚才那一席话像是早就准备好说给白真真的,只是欠缺一个时机。
至于为什么要对她说,为什么要说这些,雅克却有些糊涂了。
努力去想的话,大脑一片混沌,完全没有跟这段话相关的任何记忆,好似张口就来。
雅克想的脑袋发昏,天旋地转,眩晕了一下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驳了其中一句,道:“我是在你前面遇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