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白真真对她抱有这种心思,一定会第一时间,不管不顾任务,直接离开的。
因为上个世界的两姊妹,现实世界的杜阮蓝,都身体力行地教会她一个道理——白晗,性格有问题,根本不会处理亲密关系,尤其是情侣之间的,尤其是和反派这种思想偏执的——她第一反应就是逃。
她为了躲避和杜阮蓝的感情逃进了任务世界,当然也可以为了躲避处理和白真真的感情逃出任务世界,更何况——这么久过去了,杜阮蓝应该已经淡忘自己,对自己失去兴趣了。
瞒着白晗,才促成了白真真对白晗的为所欲为。
白真真已经长大了,大到有足够的自理能力,可以独自生活了。
她也怕,怕白晗知道后会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选择离开。
所以刚才的她还担心雅克透漏给她,没想到两人意外地达成了共识,白真真眼眸闪了闪,眼睑微微下垂:“只要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的。”
看来她不过是想警告自己,还没打算戳破窗户纸对白晗做什么,或许她也不敢对白晗做什么,雅克呼出一口气,盘算着一定要在白晗知道这件事之前带她走!
白真真见他还痴呆地站在原地,立刻想到白晗似乎就喜欢他这幅憨憨傻傻的模样。
每次她都能看出雅克分明是在装傻,可白晗却真的吃这一套,每当白晗觉得过度麻烦雅克不好,太不见外的时候,只要一看到雅克标志的纯质的傻笑,就觉得朋友也能互相帮忙,就想不到那么多了。
雅克就是这么不着痕迹、潜移默化入侵两人的生活的。
或许照这样下去,就算白晗还是不喜欢雅克,但时间长了也会答应他一起凑活过的请求。
白真真产生了浓烈的危机和紧迫感,她要打破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平衡。
她眼底的排斥和厌恶几乎凝成实质,不耐说道:“还不走?难不成等着我留你吃饭?”
两人谈话根本没刻意压低声音,可白晗却丝毫不受影响,睡得深沉,分明不是正常睡着了,雅克担心,焦急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白真真看不惯他关心白晗的模样,冷哼一声:“我怎么她还用得着跟你报备么?她是我的,我想怎么就怎么,关你x事。”
没想到白真真会出口成脏,也还没彻底接受现实的雅克心里很乱,根本没法正常思考,只凭借着本能说道:“你不能伤害她,否则就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带她走。”
白真真心尖一颤,这句话完全戳中了她的痛脚,她可太害怕白晗离开她了,但她不想在雅克面前露怯,强撑着说道:“带她走?你确定你能带走她?”
雅克不确定,所以他息了声,紧抿着唇最后破釜沉舟地喊道:“就算她不愿意,我也会带她走!”
白真真面色大变,脱口道:“你敢!”
雅克硬着头皮反问:“为什么不敢?白真真,你不要太过分,她喜欢你,包容你,一切都是因为她把你当女儿,对你投入了伟大的母爱,但如果你俩的关系不是母女,你觉得她还会无条件支持你,容忍你吗?不,正常人都不会的!”
“你闭嘴!”雅克说的是事实,所以白真真接受不了,她尾巴一甩,狠狠抽在了雅克的身上,衣服上很快渗出了血迹。
白真真大口大口喘着气,怒瞪着雅克:“她不会的,你要是再敢胡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动物与动物之间存在等级压制,雅克突然发现,他打心底里惧怕白真真,就像是低等动物天生对危险性高的猛兽具有畏惧心理一般。
面对白真真的发怒,他没来由的想要臣服。
他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没有第一时间转身就跑。
不对劲,雅克突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事都太不真实了。
都是假的,是梦,一定是梦,只要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但剧痛袭来,雅克疼的脸色煞白,五官狰狞,无法不直面现实。
如果是梦的话,他不会这么痛的。
浓郁的血腥味在房间散开,白真真慢慢平复下心情,理智逐渐回笼,她蹙眉:“滚!”
雅克捂着伤口,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溢出来,他艰涩地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的是兽神的诅咒,所以才会拥有如此巨大的能力?
白真真冷眼看他,废话不多说,尾巴尖一扫,拦腰把人卷起,扔出了家门:“现在不动你,是我不想刺激白晗,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冷笑出声:“山路崎岖,山间凶险,你要是不小心死在外面了,尸骨都找不到,谁知道怎么死的!”
听着她的恐吓,雅克打了个寒颤。
他不怕死,但他怕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弄死,留下白晗一个人面对如此可怕的白真真。
尤其是现在的白晗还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是一只误闯野狼境地的小白兔,天真地吃草,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雅克盯着山洞看了半晌,一想到还在“熟睡”的白晗,手都已经搭在栅栏门上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
他抿紧了唇,不甘心地转身下了山。
房间内的白真真盯着床上尚未醒来的白晗,越看越生气。
她戳着白晗的脸,冷哼道:“很得意吧,其他人都是觊觎你作为人类的生殖能力,但雅克可是真心实意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