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病恹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心轻蹙,略微发白的嘴唇紧紧抿起,苍白的脸颊渗透着不健康的红晕,整个人陷在厚重的浣碧色的被褥里,小小一只,惹人怜爱。
别说本来就有不正当癖好的原身,就连白晗都有些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有些人,天生就有让人照顾她的魔力,而白晚,拥有最高等级这样的魔法。
白晗盯着白晚的睡颜打量了一番,抬手摸了摸布上了一层冷汗的额头,转头看到床头放置的冷水和帕子,拧湿携掉白晚额前的冷汗,挨着床边坐下来。
白晗说:“她是在装睡吧。”
系统:“确实是。”
白晗叹气:“看来任务难度又加深了,这只柔弱小白兔走的是清纯钓系路线啊。”
系统:“……”
原剧情中,原身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被情.欲和亲情折磨的几乎疯狂,她因为爱而不得,原本就扭曲的心态更加变.态,所以几乎完全不把乌宛当成人,而是将她当做发泄工具,尽情宣泄心中的欲.望和苦闷。
如果……白晚知道白晗对自己的情谊的话,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用姐妹情深一步一步蚕食原身,引诱原身坠落更荒唐的深渊的?
白晗越想越觉得床上这个睡美人心思深沉,不可估量。
都说原身心狠手辣,但其实将原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白晚才是真的可怕。
她在享受原身受尽煎熬和折磨痛苦的同时,也在为原身做下那一切荒唐事是因为自己而窃喜和自豪吧。
她又是怎么看待她的替身乌宛的?
难怪后来乌宛那么恨白晚。
白晗先前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嫉妒,现在才恍然,大概是白晚对乌宛真的做过什么吧。
至于做过什么,原剧情中没有写,现在还没发生,以后……白晗也不会允许发生。
白晗坐了一会,站起身:“我们走吧。”
她刚起身,就看见白晚眼皮动了动,紧接着眼睫轻颤,慢慢睁开了眼。
一双惺忪睡眼迷离地盯着白晗看了许久,瞳孔逐渐聚焦,白晚紧蹙的眉心逐渐舒缓,她撑起身子,惊喜道:“晗姐姐,你来了?”
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晚身上单薄的白色里衣。
“……”怎么时间把握得这么好?
白晗心内叹了口气,面上却挂了笑容,走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戳了回去,替她拉了拉被子:“你刚睡醒,小心着凉。”
白晚冲着她虚弱地笑了笑,水润润的大眼睛快速眨了几下,一张寡淡的脸添了几分生动。
她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干净,让人不由得感慨在这污浊的深宫中竟然还有这般澄澈的眼神,让人不自觉想要呵护。
“我没事,都是她们大惊小怪。”白晚无奈道,她微微垂下脑袋,自我厌弃地说道,“又被你看到我这不堪的模样。”
若是原身,怕是早就心疼得恨不得出口成章夸赞她的病弱美讨她欢心。
但白晗不是原身,没有那么高的文采,也不可能更不想完美诠释出原身隐忍又克制的疯批爱意。
所以她躲开了白晚热忱期待的视线,随口敷衍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介怀的。”
白晚眼神顿了顿,视线在白晗身上转了两圈,最后落在白晗身侧的乌宛身上。
乌宛立刻上前行礼。
白晚歪了歪头,轻咳两声,说:“咦,晗姐姐换了身边人吗?绿绮犯了什么错?”
“没犯错。”白晗答,“她还在我身边当值,只是这两日没贴身跟着罢了。”
“我就说嘛,绿绮手脚还是很麻利的,先前姐姐也赞过她。”白晚虚弱地笑了笑,眼神在乌宛身上转了又转,她握住白晗搭在床边的手,“不过能让姐姐留下的,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这两日我病得重了些,宫里的人都要忙不过来了,不知姐姐能不能把人借给我两天,等我缓过这阵来再还你。”
怎么每个人都对乌宛感兴趣,难不成这些人也有任务不成?
白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你这人确实有些少了。”
白晚弯了弯嘴角,只是不等笑意爬上眼底,白晗又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这病怕是要好好将养一阵呢,我这个才从下面调上来时间不长,伺候我都还不熟练呢,就别搁你这添乱了。”
“绿绮吧。”白晗想了想,说道,“她跟我这么多年了,她办事,我放心,我让她来先顶几天,过段时间,我挑几个医术不错的嬷嬷过来。”
白晚听了,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安静片刻,“不熟练姐姐还贴身带着,这丫头,也不知是哪来的福气,被姐姐看中了。”
姐妹,你这话里有话啊。
白晗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瞄了一眼乌宛,只见对方低着头,假装自己是花瓶。
她干巴巴道:“谁不都是从不会开始学起的,我回去就让绿绮过来,你且放心吧。”
白晚张嘴又想说什么,被白晗打断:“听说你昨晚头疼了一夜,太医来了是怎么说的?”
白晚叹气:“不过是老毛病罢了,吃了药也总不见好,我这里人又少,一到冬日,就萧条的不得了,若是晗姐姐有空,多来坐坐,跟我说说笑笑一阵,也算是打磨时间了。”
你的时间是打磨了,但我的时间紧张不能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