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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来的却不是周明宇的声音。
    江蓠微讶,抬起头来,便看到了立在眼前的周明宇与楚青二人。
    周明宇额头上绑着一圈纱布,纱布上还浸着一块血红;他左手也缠着的纱布,此刻挂于胸前,而他整个人几乎正悬挂在楚青身上,不知道下肢是不是也受伤了……
    “周明宇,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江蓠站起身,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弄成这一身凄惨模样的?”
    见江蓠眼中分明是揶揄和嘲笑,周明宇没好气冷哼,“你问他!”眼神指了指扶着他的楚青。
    楚青微微尴尬,将周明宇扶着坐好,这才十分抱歉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周公子坠了马……”
    “你别说了!”周明宇却打断他,又是没好气,“你赶紧走吧!”摆了摆手,恨不得立刻赶走楚青。
    也不知楚青如何害得他落马了。
    江蓠正疑惑着,又听见周明宇说道,“你诓我带你去了我爹的马场,到时候我爹若知道了,我受了罚,我一定拉你垫背!”
    闻言,江蓠失笑。
    原来是楚青拉着周明宇去周家马场了呀。江蓠恍然大悟,又笑了起来,“莫非楚少将军看上丞相新得的汗血马了?”转头看向楚青。
    楚青点头,赞道,“丞相的那两匹汗血马,的确是良驹!比我之前见过的好上许多,丞相真是好眼光。”他眼中闪烁着亮光,言行之间散发着对马的喜爱。
    合着又是一个爱马成痴的人。江蓠暗道。
    丞相周文,虽是文官,却比许多武将都爱马,名下的马场有好些个马车,前些日子更是从花重金从西域带回了两匹汗血马。
    听说楚青也爱马,向来成熟稳重的他今日却不管不顾强拉周明宇带他去看汗血马,这番做派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思及此,又想到上次在碧波湖上楚青毫不犹疑下水救周采萱的场景,江蓠顿时觉得楚青是个可交之人。
    在她这里,可不管他是哪一派的人,也不管他是谁的朋友,只要是重情重义之人,在她心中便都是英雄好汉,都是值得来往的朋友。
    于是一边写药方,一边笑道,“我对马儿也颇有兴趣,楚少将军若不嫌弃我们医馆地方小,今晚不如就在此处与我们共同喝酒、一起聊聊宝马。”
    “不行!”
    江蓠话一出口,楚青还没来得及答复,周明宇便急了,从椅子上豁然站起身恶,“他不能留下!他若留下,我便走了!”
    “今天这个地方,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江蓠,你选一个吧!”
    “……”
    “那我……我还是先走吧。”楚青看着周明宇,又看向江蓠,有些无奈,“周公子似乎有些介怀今日与我共乘一匹马回来。”
    周明宇,“……”
    这话能说出来吗?!
    周明宇恨不得掐死楚青。
    他就是担心他说出来,这才要把他赶紧走的,他竟这样就说出来了?
    他不要面子的吗?
    别人又会怎么想他俩?
    他并没有什么断袖之癖……
    果然,楚青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二人。
    竟是共乘一匹马回来么?
    其实两个大男人一同骑马,倒也不容易让人想歪。主要是周明宇这个反应让人有些想歪,所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家马场到此处可不远,至少得半日的骑程,这么说来,两个大男人整整半日都抱在一处……呃,至少身子的触碰的避免不了的,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但见周明宇神情有些不对。
    江蓠狐疑问道,“怎么了?周明宇你脸红什么呢?”
    “你胡说些什么呢!”周明宇满脸黑线,恼极,“我没有脸红!”
    他激动,耳朵红透……更让人浮想联翩。
    楚青却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十分淡然道,“我先告辞了。周公子,今日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得自然是强迫他带他去马场以及害他落马之事。
    可是别人听了他说这话,可就完全变样了。
    楚青承诺要对周明宇负责?
    负什么责?
    怎么负责?
    这信息量好像有些大……
    楚青很快便走了。
    众人却又是一顿脑补。
    大成民风开放,对男风之好也颇为宽容。
    于是当夜,都城的大街小巷便开始在流传——少年将军楚青与丞相公子周明宇相恋了,两人乘一骑出游,情意绵绵……
    当夜,周明宇因这消息晕厥过去两回。
    直到江蓠说他正好可以借此推辞掉与陈沐儿的亲事,周明宇这才冷静下来一些。
    “那我岂不是要假装我是喜欢楚青的?我要喜欢一个男人?”周明宇灵魂拷问。
    “对。”江蓠举着酒杯,不假思索点点头。
    “天啊!”
    反应过来的周明宇,第三次晕厥了过去……
    第47章 冷战(四)
    双双医馆开张后,江蓠便一直和双双住在双双医馆,再也没有回过沈府——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来,江蓠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
    江蓠彻底不缠着沈君玉了,也不与周明宇胡闹了,只一心与双双专研医术,专门研究疑难杂症,这大半年来,她与双双除了在医馆里坐诊外,也时常进到太医署学习医术,有时候听说外地有不解之症,两个人甚至还要跑到外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