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今天?
简禾一愣,反应很快——没错,她今天与苏棠经过花园时,的确是碰到了一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的侍卫。他居然是苏渭的爪牙吗?!
简禾往后躲开了苏渭想碰她的手,脖子一动,她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怒道:“是你把我打晕的?!”
“当然不是我,要是本公子亲自下手,一定不会让你晕那么长时间。”苏渭不满她躲避的态度,再一次伸手,死死地捏住了简禾的下巴,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强行将简禾的脸掰正了,下巴的皮肤立刻就红了。他哈哈大笑起来:“奸尸又不好玩,比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人,还是会反抗的有意思多了。”
简禾:“……”
她头皮发麻,险些破口大骂。
这个死变态!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一直装死比较划算!
奉玄衣的命令跟着她的那只毛团鸟兽已经不知所踪了。万一它也被抓住了,那她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快。但如果它是飞走了,就一定会去通风报信,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你……”简禾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我的宠物怎么不见了?!”
苏渭茫然道:“什么宠物?”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看来那只小肥鸟没被逮住!
简禾松了口气,暗自祈祷它聪明点儿,赶快去找它主人帮忙。偌大的一座行宫,也只有玄衣可以出面制服这个家伙了吧。
“还要什么宠物。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开心了,想要多少东西我都送给你。”苏渭明显是曲解了她的意思,用手指搔了搔她的下巴,用一种看猎物的眼光,邪气地道:“你本来就是本公子找回来的人,只不过阴差阳错让玄衣抢先一步,尝了鲜,便宜这小子了。我今天就要看看,能在床上打动他的女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要是说她和玄衣这段时间虽然天天一起睡,但是什么也没发生,这个变态应该也不会信的吧。简禾冷汗狂流,拖延时间道:“不了吧,你还真误会了,我这人很蠢,一点都不会伺候人,到时候闹得你不开心,就不好了对吧……”
“是吗?说实话,我本来对你的兴趣不大,可你身上有这么浓重的玄衣的气息,可一点也不像没经验。”苏渭像是抓小鸡一样,捏住了她的手腕,淫邪道:“要是等会儿不小心玩死了你,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玄衣会是什么表情了。”
简禾根本挣脱不了,被他拎着往红墙的方向走去,扔到了地毯上。
与脸颊相触的毯子是干净的,饶是如此,简禾仍是嗅到了一阵经年的血腥味,从墙壁的角落里渗出来,仿佛是经过了很多年的鲜血喷溅,清洗了又弄脏,才会留下这样洗不去的味道。她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了红墙上放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整排的柜子,放着很多刑具。其中一个便是带铁钩子的软鞭,轻轻一打,就能钩下人身上无数的皮肉,几下以后,足以让人体无完肤……
目光转移到了柜子上一个透明的水缸里,猝不及防地,她与一双无神的眼睛对上了,瞬间毛骨悚然!
水中静静地漂浮着一颗头。那一张脸,正是那天在宴席前,在等候的大厅里与她搭过话,说自己要被送去苏渭身边的魔族女孩。
简禾捂住了嘴巴,胃部一阵翻滚。
苏渭似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也不急着做什么,在她耳后嘻嘻道:“看见那颗头了没有?她就不太乖,在床上咬了我一口。但是我又很喜欢她,所以就将她的牙齿拔掉了,头收在这里,天天欣赏了。你一会儿也要乖乖的,不然就要去和她作陪咯。”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房间已经积累下了多少无辜少女的白骨了?简禾既惊且怒道:“你要是不喜欢她们了,赶走便是,为什么一定要杀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
“我每次看到你们又害怕又痛的表情,就会觉得特别好玩。”苏渭兴奋地介绍着墙上的刑具,道:“我会为你好好挑一件的。”
不可坐以待毙,就在他靠近时,简禾飞起了一脚,狠狠地踹向了他的下腹。虽然被察觉到了意图的苏渭躲开了目标,但还是踢到了他的肚子。
趁着他弓下了身子、一愣神的那一刻,简禾从地上弹了起来,没命地往门外飞奔而去。
没跑多远,她的足踝就被魔牵索拴住了。苏渭走近了她,阴声道:“门外设了结界,你又吸了那么多的催情香,真以为自己跑得掉吗?”
随即,他就伸手来抓简禾纤细的颈部。千钧一发之际,苏渭的身体却如同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晃了一晃,朝前一趴,软倒在了简禾的腿上。
与此同时,受他所控的魔牵索也溃散了。
手脚得了自由,简禾想也不想,就一脚踹开了他,闪得远远的。被推得在地上滚了几滚,苏渭都没有反应地昏死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太健康的青白之色。
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这是怎么了?
简禾环顾了一周,看到了空气中缭绕的烟气,顿时反应过来了——对了!玄衣说过,这些催情香的味道,魔族闻多了也没有半点好处。苏渭成天都浸泡在这些东西里,经年累月地腐蚀着他的身体,才会突然在这时候发作倒下,不知何时才醒。
门就在身后,在他倒下以后,外面的结界就如魔牵索一样,同时失效了,现在就是逃跑的最好时机!简禾揉着摔疼了的肩胛骨,手已经摸到了门,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苏棠说过的话,她咽了口唾沫,迟疑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