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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很想很想!那个……”简禾两只手腕已经被捏得发红了,挣动了一下,求饶道:“你放手好不好?我手好疼呀,或者你轻点儿吧……”
    温若流的喉结微微一动,拒绝道:“不放。”
    只是,力度却不自觉地像她说的那样,“轻点儿”了。
    “唉,我知道你生气。要是你不解气,我让你打我一下吧!”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简禾豁出去了,闭上眼睛,视死如归道:“先说好,不要太用力,不许打脸!来吧!”
    温若流深吸一口气,再一次被气笑了。
    又在耍小聪明。以为他看不出来么?她就是仗着他不会真的打她,才有恃无恐地放出这句话。
    太多的疑团搅和在一起,乱麻一样堵在了脑海里。更不知道怎么整她才好,既恨又爱,不舍得打,骂……看见她这副可怜兮兮、做小伏低、任他处置的模样,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
    但要是什么也不做,却又憋气得很……
    简禾忐忑不安地闭着眼睛,掌心沁满冷汗,夹着尾巴,缩着头等待。
    温若流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得真的打她,否则,以他如今的灵力,一掌就可以将她打个对穿了……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应该会掐对方的脸,掐到对方眼眶里噙满泪水、疼得不行才解气。
    简禾眼皮颤动,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到一阵炽热的气息拂面而来。
    她吓了一跳,心如擂鼓,下意识就要睁眼看看。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眼睛上,捂住了不让她看。
    与此同时,她微张的嘴唇已被堵住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对付她的办法,无可奈何的温若流,最终将她压着,吻了一下。
    ……
    才怪!
    结束了“上刑”后,简禾犹如屁股着了火,披头散发地钻了出来,悚然地滚到了远处的一块石头后。
    温若流任她跑了,自顾自地掀开衣襟,检查自己方才被魔气打伤的伤口。
    渗血易止,断骨难愈,好在他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敷药包扎即可。他在河滩边解开了衣裳,洗掉了伤口上的污泥,撕下了尚算干净的里衣一角,将伤口缠上。
    布条绕到了后方时,不知是不是动作太大、牵涉到了伤口,温若流蹙眉,轻轻地“嘶”了一声。
    简禾原本还有些别扭,但是听见声音,又自觉地滚了出去,道:“行了,别乱动了,我来吧!”
    她在温若流身前蹲下来,将布条松开,重新包扎止血。瞥见伤口血肉模糊,看着都吓人,简禾不敢看了,缠布的力气也放轻了不少。
    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鸣。一只深灰长翎的鸟扑扇了两下翅膀,朝他们飞来。
    简禾抬头,惊喜道:“这是……”
    “是阿廉的仙宠。”
    一簇暗金色的剑穗从鸟喙上落下,被温若流接住了。定睛一看,飘飘兮的穗丝被绑出了三四个结。
    武陵被誉为九州的桃源,但是,世界上没有永远安全的地方。各个宗派都会设定门生才懂的暗号,以及万不得已时的逃跑方向。
    考虑到在危难时刻,人们十之八九不会带着纸笔,用身边常见的东西来传信是最可取的法子。不同的东西代表了不同的信息。澹台怜传来的信息,即是“平安,向南”,并在询问温若流的意思。
    简禾揉了揉眼睛,道:“太好了!既然有闲暇传信,大家应该是安全的!”
    武陵四周,南向是唯一的水路,其余皆为山路。山路可能会被追击、伏击。而走水路就稳妥得多,因为鲜有魔族人在水上拦路,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
    美中不足的是,要去南边的渡口,必须穿过武陵城。魔族人既然进犯了丛熙宗,估计武陵城是他们的重点盘踞地区,明日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非常时期,越是混乱,就越容易浑水摸鱼。等魔族人完全控制这里,水路就走不通了。
    简禾道:“我们走水路吗?”
    温若流颔首,在剑穗上做了点手脚,抛回给了灰鸟。
    “那我们出发吧……”简禾扫了水面一眼,看见了一具浮尸飘了下来,倒吸了一口气。
    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件染血的长衣被空气鼓了起来。尸体是没有了,但是衣服底下,还真的若即若现地露出了一块浮木,木头的缝隙中,斜斜地插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温若流淌水过去,将它拾了过来,扔在了河滩上。这是一柄长剑,比寻常的仙剑还要长上几寸。剑身黯淡无光,剑柄凹凸不平,似乎爬满了斑斑的深红锈迹,扔在路边也没人会多看一眼。
    温若流使力,剑刃岿然不动,拔不出来。
    简禾奇怪道:“这是哪来的?”
    温若流若有所思道:“刚才落到潭底的时候,我的衣裳被一把插在淤泥里的剑柄勾住了。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带上来的。”
    恰好卡在了木头上,还跟着他们飘了那么远,也算是缘分了。
    潭底……
    如果无法毁掉某件东西,却又想让它永远消失在人前,那么,丛熙宗后山的深不见底的水潭,的确是个非常适合的地方。要不是遇袭落水,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潜到潭底去。
    没人会不喜欢上古仙器。只是,当武器的力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等待着自己的结局便是被反噬。就像老鼠永远无法操纵狮子一样。沈长虹身无仙器,又受了重伤,却急匆匆地将它分解、扔掉,说明此物邪肆异常,他控制不住,还很可能会受其影响和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