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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宿主,您好。请不必担心,这是温若流请了一位大娘为您换的。”
    简禾松了口气。
    侧过头来,温若流正倚在墙边,歪着头闭目养神。
    阿廉正坐在她脚边玩儿,听见动静,旋即瞪大双眼,大叫道:“哥哥!她活过来了!”
    简禾:“……”
    呸呸呸,什么乌鸦嘴。谁会因为一次痛经就嗝屁啊!
    温若流浅眠,一喊就醒了。
    彼此对视了片晌,温若流嘴唇动了动:“既然肚子痛,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这么折腾过,简禾那点羞耻心已经跳不动了,气若游丝道:“我也没猜到……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不会提议吃冰镇西瓜的。”
    温若流冷哼道:“下不为例。要是再劳烦我背你回来,我就砍掉你的手。”
    “知道了……”简禾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却不含糊地道:“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p.s.术法【一莲托生】在前文出现过的哟。
    第120章 第120个修罗场
    估计是淋了雨的缘故, 简禾半死不活地躺到了薄暮时刻,越躺越是手足酸痛。用手背贴了贴额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发低烧了。
    奇了怪了。《仙途》是一款经由营养仓将玩家与虚拟世界连接起来的游戏。鉴于游戏内容惊险刺激且逼真万分,未免玩家受不了刺激、玩儿出问题来, 《仙途》是携带着两道安全锁的。第一道,指的是一旦检测出玩家的心率、体温等指标有异常,连接会自动切断, 并强行将玩家弹出营养仓。
    第二道安全锁,则指的是玩家在游戏中, 痛觉会被屏蔽——既包括伤痛, 也包括病痛。也就是说, 即使心口挨了一万只魔兽的腿,口中喷出几升的血,也都只是看着吓人的模拟效果。所以不能通过个人感觉去判断状态, 最直观的办法就是看血条值。
    简禾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投降错误致使“辅助功能全无”也就罢了, 她认了。但是, 现在居然连最基本的保护功能也失效了……
    说真的, 系统到底是在维修还是在拆机?
    为啥会有种越修理就越糟糕的感觉?
    简禾叹息了一声,微微偏转过眼珠, 看了一眼紧闭的木窗。
    如此看来,午后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过是前奏。越到天黑, 越是乌云压城,风吹树摇,闪电狰狞, 庞大猛烈数倍的狂风骤雨来袭,大有将之前数月所缺失的降水一次过补偿完的意思在。
    冬江狂澜汹涌,惊涛拍岸,涨高的水甚至溢出了堤岸。岸边的旌旗被狂风拔根而起,漫天盘旋,砸在街心。久旱逢甘露的百姓也不得不先行压下心头的兴奋劲儿,纷纷将还在街上玩耍的小孩儿抱回家中,躲避雷雨。
    他们尚且有个遮风挡雨的家,风餐露宿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破庙的屋顶就像个倒扣着的千疮百孔的筛子,正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他们这屋子算是漏雨最少的了,可也不能幸免。温若流被简禾拴着,咂了咂嘴,却罕见地没有任何怨言,坐在地上指挥阿廉去接水。
    简禾昏昏沉沉地缠着被子,时睡时醒,每次睁眼,都能看见阿廉捯饬着两条小短腿,捧着盆盆罐罐在屋中跑来跑去。窗叶挡不住水雾的漫入,烛火早就熄灭了,这么黑暗的环境,又不舒服,简禾面朝墙壁,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依照简禾的经验,在没有特效药、病势也没有真正发出来的情况下,只好睡上一觉,就能把病“憋”回去。结果,到了晚上,简禾饿醒睁眼,便感觉到喉咙一阵阵地干痛,好似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火燎火燎的。
    头痛非但没有减轻,还牵连到了咽喉。热意似乎要穿过皮肤,蒸腾到半空中了。
    温若流还在她身边,身旁放了一个瓷碗,正微微偏着头,借着重新点起的烛火,为那日从林家庄带回来的弩重新上弦,森白的牙齿叼着金弦的一端,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了眼睛。
    简禾浑身都热,本能地扯下了被子,伸手拽住了温若流的衣角,迷迷瞪瞪地道:“我想喝水……”
    声音刚发出来,她就被自己沙哑得过分的声音吓了一跳。
    刚才她睡觉时,一直都面对着墙壁,跟只冬眠小动物似的,可以说是真·雷打不动了。直到此刻,她那不正常地涨红着的粉腮才终于暴露于人前。双眼水汪汪的,鼻尖却一点儿薄汗也没有沁出来,一股邪气全被困在身体里。
    “怎么这么烫?”温若流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烦躁地一撑膝盖,就要起身:“我去找药。”
    可立刻,他又想起了两人此时正被绑着,不得不又坐回原地。
    这么大的雨,总不能背着她出去买药。好在,阿廉很有眼色,跑过来看了一眼,请缨道:“哥哥,我去买吧,我知道药铺在哪里。”
    温若流从衣襟中摸出了钱袋,隔空抛了过去他,抬了抬下巴,道:“去吧,小心点。”
    阿廉打着伞走了。
    那边厢,简禾身热,汗水发不出来,蹬掉了被子还不够,甚至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夏日的衣衫薄透,不过几下,锁骨连同胸口白嫩的肌肤便若隐若现地袒露了出来。
    那厢,温若流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恰好望见了这一幕,顿时一僵。
    简禾嘟哝了一声,翻了个身,衣襟蹭得更开。温若流耳垂有点发烫,咒骂了一声,伸手将被她蹬掉的被子扯了上来,把她包裹成了蚕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