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抢过去完全是因为自己眼力好,看到了上面明晃晃的剑阁两个大字。
要是其他的,唐尧不会不知道分寸,但是剑阁两个大字一出来,她就知道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唐尧对贺萧楚那是时分信任的,不会怀疑他查出来的内容。
这份信任是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也是一个小姑娘,对皇帝这个身份的信任,他没理由也没道理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一个小女孩。
唐尧看到信函上的内容,自己冷静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些师兄,都是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人,多的有十多年,从她咿呀学语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她玩,少的也有两三年,拜她父亲为师,连带着对她也很好。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这么亲近的人露出那样丑恶的面目。
唐尧觉得她害怕。
看完之后,她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贺萧楚的怀里,短短几天,经历了这样接二连三的大打击,小姑娘的心里绝对受不了。
现在最好的方法不是别的,就是在她身边默默地陪伴她,不要说话,不要出声,仅仅给予陪伴,
就够了。
时间会带走一切,现在她需要的就是时间。
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太阳从东边慢慢的滑到西边,小姑娘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贺萧楚轻轻地把唐尧抱到她的床上,放在上面。
唐尧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贺萧楚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乖,睡吧,剩下的都交给我,相信我,好吗?”
唐尧点点头,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安心的睡着了。
贺萧楚看着她的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身,神情恢复高冷严肃。
贺萧楚在书案前坐了整整一夜,脑子在飞速的转动。
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贺萧楚就让自己的暗卫用最快的速度回去,逮捕右相。
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不容置疑,下属立刻去办,连问都不带问一句的。
跟在皇帝身边做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该知道的,千万别知道。
贺萧楚又命令一批人在剑阁收拾出一个角落的院子,把唐尧那几个涉案的师兄,给抓进去,就一个字,审。
右相那边不好办,只能趁其不备,杀个措手不及,先逮捕了,才能知道网撒的有多大。
右相不能贸然动,那几个小虾米还是比较好办的。
如果连这几个都不动,那他这皇帝,还是趁早退位让贤的好。
剑阁角落的一个院子里,几个一身白衣的弟子被狼狈的绑在这里。
即使是他们武功高强,也无法破开这些绳子,那些侍卫打结的方法很奇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出来的。
他们一身白衣都变得脏兮兮的,狼狈极了。
抓他们的那一队人马是和唐尧一起来的,他们心里都有数,他们几个都干了什么,各自也都心照不宣。
可是,他们还是更愿意把这次的抓捕当做巧合。
他们不觉得跟着唐尧回来的那个男的有多大的本事,现在朝中,除了龙椅上的那个,谁都没有他们背后的靠山大。
他们并不觉得身为九五之尊,会有闲心陪一个小姑娘来到这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即使它在江湖上的名号叫的很响。
想到这,几个人提起的心才终于放下去。
封闭的空间会让人感到恐慌。
贺萧楚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就看见几个人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
他走到他们面前,坐到了侍卫搬得竹椅上面,还有心思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屋子里的陈设。
最后,才转过头来细细打量这几个在他跟前的剑阁弟子。
贺萧楚:“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吗?”
几个人摇摇头,即使心里有数,这个时候也不能承认。
贺萧楚:“没有,真的没有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右相保得了你们?”
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让几个人心尖直颤的话。
贺萧楚无奈的摇了摇头:“别想了,他不可能保得了你们。”
说完,舒服的倚在竹椅靠背上,淡淡的看着底下几个被侍卫捆绑起来的男人。
其中一个看到他果然知道真相,索性豁出去了。
他说右相不行,那也是他说!
现在他们处境也就这样了,只能抱着一线生机拿右相压人。
这个人大胆开口:“你可知道我们是右相的什么人,右相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原以为这样的话足够吓住贺萧楚,没想到男人只是淡淡的耸了耸肩。
“右相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不管是他,还是你们,都离死不远了!给我审!能审出来多少就审出来多少!”
贺萧楚说完就离开了。
这一步,就是为了验证暗卫有没有查错,没想到,果然是右相。
他还一直觉得,右相一派是绝对的忠臣,和左相的贪赃枉法一对比,也就是左右逢源了一点。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终他还是和先皇一样,看走了眼!
他从小院里回来,唐尧刚刚吃完午饭,整个人一副被剥离了灵魂的样子,木讷的让人心疼。
只有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才会闪烁一丝灵动。
看到他,唐尧慢慢的走了过来,像是向母亲取暖的小鸟,伸出双手环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