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的作用让步辰枭的身体有些颤抖,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他握着瓷片的手猛的收紧,却如何都挥不出去,最终只能闭上双眼,无力的松开了手,任由带血的瓷片掉落在床铺上。也不打算去想自己接下来会遭遇的事。
右手被轻轻的握住,步辰枭没有反抗,只是感觉到那人将他的手掌轻轻的摊开。看到掌心的血痕之后,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还弄伤了?”
听到青年的话,步辰枭的心中一颤,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般反常。可是他现在没了武器,也没了力气,什么都做不了。便干脆闭着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白溯见男人闭上眼睛不看自己也不答话,也不着急,直接坐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听到这句话,男人才猛的睁开了双眼,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愿意。
步辰枭没想到对面的人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境遇无论如何都不能可能更差了,虽然他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但是就算跟他走也没什么,就当自己孤注一掷。
赌赢了,自然有一线生机。要是赌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这般想着,他才仔细去看白溯的脸,突然有些不确定刚刚的问话对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一句戏言。
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或许是对面人看出了他的艰难和无力,凑过来帮着轻轻的扶起了他。
步辰枭没拒绝,两个人靠的很近,他从白溯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子冷香,觉得清新好闻的紧,好像身上的燥热的缓解了不少。他克制不住的靠在那人的肩膀上,用力的吸了好几口气。
然后也没客气,直接用一条手臂搭在白溯的肩膀上,借着那人搀扶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这样环抱的姿势下,他才察觉到这人瘦得过分,哪怕穿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到这衣服下面根本就是一把骨头。
步辰枭身高八尺有余,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现在站起来,便发现身旁的这个人个子也不矮,只比自己矮上一点点。
他们就这样用一个稍显别扭的姿势出到了门外,只是出了房门之后,男人便看到外面还站着两个侍卫。
那两个护卫一开始看到白溯亲自扶着那花魁,本以为是主子的小情趣。却见那花魁身形竟十分高大,哪里的平常女子能有的,顿时怕主子的体力会吃不消,阿大更是上前一步想要帮忙。
步辰枭对于别人的靠近心里其实是有些抗拒的,不过现在这个状况,可不是他矫情的时候,便等着白溯把自己交给对方。
本以为这贵公子打扮的人一定会让其他人扶着自己,谁知道那人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扶他就好了。”
说着,白溯便把男人带离了仙林楼。
手握着仙林楼楼主的玉牌,一路自然畅通无阻,一行人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上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坐上去十分的舒适。车厢里就只有白溯和步辰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可过了不多一会儿,步辰枭就感觉到之前中的媚药感觉又变得强烈了起来。他的身体越发灼热,简直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
只是现在的这个状况,他不想在对面的人面前丢丑。只能紧咬着下唇,侧过身子,努力的克制着身上的热意,却只是让身上的火越烧越旺。
就在他呼吸困难,觉得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就看到对面的年轻男人主动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来帮你吧。”
帮?怎么帮?
步辰枭很想嗤笑出声,这辈子因着他这张脸,觊觎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对他的容貌品头论足,或者出言调戏。至于过去那些曾经想要对他意图不轨的人,也都死在了他的掌下。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状况不好,抬起头本来想要讽刺白溯几句。可是当他看到对面人那坦然的模样,好似真的心中毫无杂念似的,突然觉得嘴里的话,压根就说不出口。
白溯却没去管步辰枭心里的纠结,直接拉着他的手臂,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伸出手撩起了他的裙摆,尽心尽责的帮起了忙。
他脸上的表情全程都很平静,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透露着一股子公事公办的模样。哪怕怀中的人此刻艳若桃李,活色生香,他也岿然不动,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的影响。
过了许久,直到耳畔传来了一声闷哼,白溯才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锦帕,细心的清理过后再次坐到了男人的对面。闭目养神,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已经舒缓过后,步辰枭舒服了不少,他满面绯红的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对面的人竟然能够表现的如此淡然。而且,很显然他似乎对于自己是个男人这件事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眸子里多了几分好奇,或许是因为面前的人对待他的眼神不带一丝一毫的邪恶。所以哪怕被这样对待,他都没有感觉受到了冒犯。
因为刚刚的事,步辰枭突然觉得跟着白溯离开或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心里终于安定下来,多日紧绷的神经也有些放松,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步辰枭到了这一刻,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在马车里昏睡了过去。
看到爱人突然倒在座位上,白溯心里一惊。他连忙凑过去,见爱人的呼吸平稳,表情也没什么异样才稍微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稍微有些热,想到他这些日子估计吃了不少苦,白溯就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