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一度怀疑自己是被做迷糊,看花眼了,这实在不是人类该有的能力。
可是随着破绽越来越多,季夏甚至开始怀疑落朝他妈的到底是妖怪还是外星人。
他倒也没有嫌弃害怕的意思,就是想更了解落朝一点。
季夏摸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他靠在枕头上轻轻道:“落朝,今早我想吃冠盛记小笼包。”
落朝似乎还在睡梦中,闻言不太清晰地嗯了一声,被子里的手指往后一挑,卧室的桌子上就出现了季夏眼熟的包装盒。
季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冠盛记好像早上五点才开门,落朝这个正吗?
不是,关键不是这个,季夏一拍脑袋,什么东西能在二十一世纪凭空变出小笼包啊。
这是妖怪吧,一定是。
还没等季夏想清楚,落朝从被窝里伸出手把人揽进怀里,黏黏呼呼亲了几口,语气里的睡意还未消散:“乖,再睡会。”
季夏往落朝颈窝蹭了蹭,抱住落朝劲瘦的腰,默默想到,落朝到底是什么妖怪成精呢?
他早该想到的,暗金色的瞳孔,根本不该是正常人有的颜色,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落朝吹毛求疵注重外表,美瞳不离眼,可结婚到现在他根本没看到落朝拿下美瞳过。
可偏偏身边人没一个人质疑过这点,就连心细如发的夏女士也没怀疑过,这一看就是中了妖法被迷惑了——
落朝不会是狐狸精吧?
这样他见落朝第一面就心动也说得过去了,长得这么帅气,真是……真是他季夏的好狐狸。
季夏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但他并没有跟落朝说,根据季夏看过的话本电视剧,指不定落朝有什么苦衷或者是自卑自己不是人类什么的。
唉,谁让他喜欢他呢,既然他不说,他也乐意装作不知道。
于是某天,落朝买了几条上好的狐狸毛地毯回来铺在卧室地板上。
季夏随口问了句:“买这个干什么?”
落朝揉着他的腰,笑眯眯的:“你不是嫌地板太硬,不愿意在上面……”
季夏一把捂住他的嘴,脸上浮起红晕:“落朝,我告诉你你少得意忘形,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你下不了床!”
落朝亲了季夏脸颊几口:“我求之不得。”
“你!”季夏瞪了他一眼,忽然问道,“这是什么毛?”
“狐狸毛。”
季夏:?
季夏震惊了,同、同类残杀?
他不知道落朝是怎么想的,但他自己绝对忍受不了睡在落朝同族的皮毛上和落朝那个,要是这样他情愿当一辈子和尚。
季夏立马跳上床,指着狐毛地毯道:“换一个,不要狐狸毛的。”
落朝挑眉:“不喜欢狐狸?”
季夏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冲落朝招招手,等人走到床边,季夏搂住他脖子亲了几口:“但我喜欢你。”
落朝笑了,把人压在枕头上亲吻,衣服散落一地:“我知道。”
晚上等季夏醒过来,地毯已经换了,他踢了一脚还在睡的落朝:“毯子谁换的?”
落朝抓住他的脚踝一扯,把人重新压住:“我趁你睡着换的。”
季夏只想冷笑,他被弄到现在才睡了半小时,腰疼得连觉都很浅,落朝到底下没下过床他一清二楚,然而他并没有把疑问说出口的机会,卧室里又重新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得,落朝已经完全不打算遮掩了。
就这样,季夏迎来了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端午节。
白娘子喝了雄黄酒现原形的情节季夏从小看到大,早在到端午节的一个礼拜前季夏就开始提心吊胆,反正到时候不管怎么样,他都装作不知道。
实在不行,就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反正二十一世纪又没有法海,他和落朝又真心相爱,不会怎么样的。
晚饭时,季夏看着一桌子上好的雄黄酒,把筷子往碗上一搭:“我不是说不喝这个吗,你怎么还买。”
落朝心里也存了不纯洁的心思,哄骗季夏喝酒的机会就这一次,过来捧着季夏的脸揉:“乖乖,我想和你喝。”
季夏没见过落朝这种语气撒娇,心跳漏跳了几拍,顿时底气有些不足:“那也不行,你不准喝。”
“好,”落朝亲了亲他额头,手指蘸上雄黄酒,在季夏额头点了一点,“保佑我们家夏夏百毒不侵,岁岁平安。”
季夏心里一软,也想仿着落朝这样,又想到他是狐狸精还是少碰点酒吧,便亲了他眉心一口:“你也是。”
落朝倒了酒递给季夏:“只要你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平安。”
季夏接过酒,按住落朝的手腕:“我喝可以,你不能喝。”
落朝手指搭在桌边敲了敲,勾唇:“我为什么不能喝?”
季夏瞪他一眼,手指头指了指他的心口:“你自己清楚。”
落朝笑了,他确实是故意在季夏面前露馅的,毕竟和主神的触碰越亲密,就能共享到主神更多的力量,季夏迟早会拥有不同于人类的能力,最后跟他一块回去。
他怕到时候能力觉醒的时候,他万一不在季夏身边季夏会害怕,便先让季夏熟悉一下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倒是把他想成别的了。
落朝又给季夏倒了一杯酒:“好,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