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的道行也不是这蔡老道能比的,这桃木剑还没碰到他,就被另一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厉鬼给一巴掌拍飞出去,就连桃木剑都掉在地上折断了。
蔡老道原本就道行一般,要不是手里面有些厉害货,也不敢和谢桥做对,此时一看这厉鬼就算拼了个魂飞魄散,也要把谢诚给搞死,顿时也是慌了神。
谢桥双目猩红,抓着谢诚的手越来越紧,看着谢诚泛起白眼,脸涨得通红,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狞笑。
可与此同时,从那串佛珠之中,突然迸射出一条金色的小龙,那小龙虽小,却五脏俱全,冲着谢桥狂吼一声,细长的身子盘旋在他的手臂上。
灼痛传来,谢桥怒不可遏,召唤来群鬼就要和谢诚拼个鱼死网破。
“砰砰砰”敲门声急促响起。
蔡老道连滚带爬地滚过去开门,便看到晏观南径直闯了进来。
“别打架,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晏观南一看到谢桥受伤了,便马上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便直接把那条盘旋在他胳膊上撕咬的小金龙给扯了下来。
小金龙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凡人居然能捧住它,立刻转身便要回佛珠。
然而,晏观南不知从哪儿来的灵感,凭空画了几个法印,直接把佛珠给封印了,小金龙一头撞在佛珠上,却晕头转向地进不去,被晏观南拎着尾巴打了个圈儿,挂在自己手腕上。
小金龙:“……”
谢诚已经晕过去了,晏观南一摸他鼻息,顿时松了口气。
谢诚还活着就好,要是他死了,恐怕谢桥身上的罪孽就又多了一层。
身怀罪孽的界主,是不被联盟认可的,甭管谢诚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只要谢桥敢杀他,逆神会就会多几分罪孽值,谢桥就更不能被洗白了。
晏观南过来,就是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晏观南不再理会谢诚,转而去看谢桥的伤势。
谢桥面色本就苍白,此时看起来更难看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消失不见的手,又冷冰冰地扫了晏观南一眼,隐退下去。
“等等!”晏观南开口,叫住谢桥,说:“我说的话,你别忘了,我说到做到,我和你以后就是夫夫关系了,你有啥事儿,也能给我说,别跟我见外。”
谢桥眼神都不给他一个,转身就没了踪影。
晏观南挺郁闷,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本来还想着能跟谢桥搞搞淫秽色情,结果对方非但没兴趣,还差点儿把红事儿变白事儿,还让自己受了伤,这简直是糟心。
晏观南越想越郁闷,转过身,对着谢诚就踹了两脚。
蔡老道见状,哪儿还能不明白,这晏观南根本不是个小白花,而是个黑心莲、心机婊,光是这一手直接把小金龙困在外面的道法,就不是他能比的。
蔡老道禁不住苦闷,说:“恕我眼拙,阁下年纪轻轻,却有这种造化。”
晏观南冷冷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打着什么如意算盘,蔡老道,做天师这一行的,最要命的就是是非不分,好坏不辨,你不知因果,却又帮着谢诚这个杀人凶手为虎作伥,早晚要惹祸上身。”
蔡老道愤愤说道:“谢诚做了什么,我自不清楚,但这厉鬼害死我了师弟,难道这笔账,我就不能和他算了吗?”
晏观南说:“人要杀鬼,鬼要活命,你师弟不分青红皂白要杀谢桥,难不成他就不能自保了吗?生死面前,人鬼平等。”
蔡老道也是名门正派出身,一听这话顿时被气笑了。
“什么叫人鬼平等?鬼就是鬼,鬼就该去鬼待的地方,他既然来人间作祟,就合该被杀了,被灭了。”蔡老道义愤填膺,说:“你这虽然道行深,但年纪太小,还不太懂鬼的可怕之处,要是厉鬼霍乱人间,到时候就不是一个两个道士的事儿了。”
晏观南哼了一声,说:“鬼生前也是人,人死后才是鬼,说白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这想法太过迂腐落后,没有紧跟新时代的天师思想。”
“你——伶牙俐齿!”
“就算你思想落后,也不该是非不分。”晏观南伸手在那小金龙脑袋上弹了一个蹦豆,弹得小金龙晕头转向,说:“谢诚分明身上就背着三条人命,就算将来下了阴曹地府,也该被带去十八层地狱的!”
蔡老道深吸口气,说:“你懂什么,谢诚虽然身负人命,但他也捐了不少功德,还盖了学校培养了不少学生,到时候功大于过,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两相对比,下辈子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
晏观南只想冷笑,功是功,过是过,他不信一个能为了家产杀了自己亲弟弟弟媳和亲侄子的人,会是个大善人。
很显然,谢诚这种人,捐功德做好事儿,就是因为心虚,他做了太多恶事,所以要用这种法子,让自己心里面安生一些,积累一些阴德。
但他做再多好事儿,也不能掩盖他杀人的事实。
晏观南说:“我和你,没啥可说的,但我得谢谢你给我牵线搭桥当月老,我才能顺利和谢桥结婚。”
蔡老道气得嘴角都歪了,要是早知道晏观南还是同道中人,而且是大言不惭欺师灭祖和厉鬼一边的那种,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晏观南和谢桥冥婚。
蔡老道也是冷着声音,说:“厉鬼能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和他冥婚,他也会要了你的命,你且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