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默默还向闹闹赔不是,拍着小胸脯保证不会再攻击弟弟。
闹闹也向哥哥赔礼,踮起脚尖对他受伤的地方呼呼,显然被娘亲一吓唬,他终于意识到错了。
对此秦笑笑没有发言,看着他们手牵手去外面玩。
直到兄弟俩蹦蹦跳跳的走远,嘉明郡主才收回了目光,劝起了秦笑笑:“孩子还小,对他们别太苛责。”
秦笑笑无奈道:“鲤哥哥不在,母亲又纵着他们,伺候的侍女仆从就更不用说了,我若不严加管教,哪天他们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尤其是闹闹的性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一二了。”
第一次养孩子没有经验,有时候看到小家伙被她训哭了,她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严厉。
像刚才这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会忍不住往大了想,害怕他们玩闹起来没有轻重,就觉得收走小木剑一了百了,没能想到他们如此珍视小木剑,这么做会伤透他们的心。
嘉明郡主确实看出闹闹的性子与其他小孩不一样,但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不是还小么,等他懂事了就好了。”
秦笑笑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别看他们小,看脸色的本事不比大人小。今日我若是轻拿轻放,下回他们还敢再犯,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时时看着时时教导。”
嘉明郡主没有养过孩子,不知道有多耗费心力,想到她掌着府里的中馈,要操心种植园,还要打理铺子田庄,就理解了她的难处:“慢慢来吧,你母亲年纪大了,府里的一应事务都要你打理,对两个孩子的管教力不从心也正常,可我要说的是,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不是个会宠溺孩子的人,早年会亲自动手惩罚阿珩,母子关系也疏离的很,我担心时间久了,你和两个孩子也会变成这样。”
秦笑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多几分耐心教导他们。”
转眼到了年底,景珩已经离开半年了。离年关越近,娘四个越是期盼景珩的消息,始终抱着他能够赶回来过年。
护国公主往宫里去了几回,觉得商队若是返航了,元和帝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只是结果让她失望了,自从商船下海,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了,根本没有人知道商队到了哪里,人是否平安,几时能够回来。
待小年过了,依然没有消息传回来,婆媳俩才接受了景珩回来不来的事实,兴致不高的为过年做准备。
双胞胎却依旧盼望着,尤其去陈家玩,看到陈家父子亲热玩闹的情景,他们会露出渴望的模样,然后情绪会低落许久,总是忍不住问娘亲和祖母,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他们已经想不起爹爹的模样了,只隐约记得爹爹很厉害,会跟他们举高高,会雕琢小剑,会一掌劈碎砖头……这些都是娘亲不会的。
秦笑笑回答不上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们,等长到椅背那样高了,爹爹就会回来了。
但是努力了半年,两个小家伙距离椅背的高度还有几寸,他们明显没有耐心了,有种被娘亲欺骗的感觉,对她闹了好几场小脾气。
对此秦笑笑也没有办法,有时候被双胞胎惹急了,揍一顿屁股或是罚他们站墙角也是有的。总之随着他们一天天长大,越来越不好忽悠,管教起来难免束手束脚。
此时,远在北渡国的景珩在处理完商队的事宜后,被两个副请去喝酒。
他一向不喜欢应酬,在京城时一放衙就准时回府,几乎不曾在外面逗留过。只是如今孤身在外,又恰逢年节,他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孤独,于是出乎意料的应下了邀请。
景珩到的时候,酒菜已经备齐了。他刚落座,两个副使向他敬酒:“大人,下官等敬您一杯。”
他端起了酒杯,与他们一一碰过,一饮而尽。
两个副使见他这么给面子,纷纷放松下来,难免多喝了几杯。
待酒劲儿上头,他们的言行渐渐放肆起来,少不得提及这一路行来的艰辛。说到动情处,两个大老爷们忍不住抹起泪来。
“来之前想到会很苦,没想到苦就算了,还差点把小命儿丢进海里。”
“嗐,谁说不是呢,为了以副使的身份出海,我家老头子费了老鼻子力气。早知道这样,何苦来哉。”
“兄弟,大实话啊!在船上飘了半年,吃不好睡不好,妻儿老小也不在跟前,时时提心吊胆怕一场风暴就把船给掀喽。瞧瞧,我这脸皮子都让海风吹出褶子了,回头跟我家老头子站一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爹,嗝~”
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商队在大椰国、小椰国、南水国等四五个小国停留过,不仅将带来的货物卖掉了三成,还收购了当地的不少特产,空下来的船只再次被塞满了。
目前停留的北渡国比之前五个国家加起来还要,也要富裕的多,他们打算在此地出售一批货物,然后继续南行,前往最后一个目的地大利国。
“唉,无论如何,此行有惊无险,买卖很顺利,也算是老天爷保佑了。”
“嗯,说的是,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头到了圣上面前,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嘿嘿,咱不指望靠这个升官发财,圣上能夸赞我几句,我对列祖列宗也算有个交代。”
“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