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塌狭窄,两个人躺在上面不能翻身,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他们说了会儿话就起来了,穿戴整齐后来到膳厅和护国公主一块用晚膳。
饭桌上,护国公主没怎么过问景珩公务上的事,对南方的风土人情则感兴趣的多。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向往之色,眼神却黯淡下来。
秦笑笑留意到了,以为她想到南方走一走,便笑道:“母亲,待默默和闹闹大些了,咱们一家五口南下畅玩一番如何?”
护国公主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我这年纪走不动了,你们倒是可以带着孩子领略一番,涨涨见识。”
秦笑笑忙道:“母亲年轻着呢,哪就走不动了。默默和闹闹长得快,最多三年咱们就能成行了。”
护国公主望着外面,神情恍然:“不了,这几年人变得懒散了,就不想折腾了。”
秦笑笑看的出她说的是真话,只好说道:“我就是随口一提,两个小家伙还小,三年后也到了启蒙的年纪,怕是没有时间带他们一块出去了。”
护国公主笑道:“无妨,你们想出游去便是了,我留在府里看着他们。”
景珩插言道:“未能确定的事,以后再说罢。”
回到安意院,夫妻俩来到两个孩子的房间。这会儿默默和闹闹都吃饱了,在奶娘和侍女们的陪护下,哥哥死命的挣扎着要爬走,弟弟双手拖住哥哥的小脚丫不让爬。
难为默默挣脱不开也没有乱发脾气,只是哼哼唧唧的蹬着脚丫子,希望弟弟放他自由。弟弟被哥哥蹬到脸庞也不闹,固执的不肯撒手。
看到这一幕,秦笑笑不嫌事大,哈哈大笑道:“闹闹,你怎么又在欺负哥哥!”
听到娘亲的声音,暗暗较劲的兄弟俩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他们一个咿咿呀呀兴奋地直叫唤,一个保持沉默的同时,偷偷的看向娘亲身边眼生的男人,小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秦笑笑走过来,把两个小东西分开:“你们是亲兄弟,要相亲相爱!”
两个小家伙才不知道什么叫相亲相爱,齐齐瞅着走到床前的景珩,小脸儿上的表情如出一辙:这个眼生的家伙是谁?
之前景珩过来看望他们时,他们正头挨头睡的香,这会儿是父子仨第一次久别后面碰面。
秦笑笑被兄弟俩的表情逗乐了,胳膊肘捅了捅景珩:“大半年不见,他们早就不记得你了,你快陪他们玩会儿,尽早熟悉起来。”
景珩呆立在窗前,根本没有陪孩子的玩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跟两个孩子相处。
秦笑笑看出来了,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往他手里塞了默默最喜爱的布老虎:“这是你从南边给他们寄回来的,默默睡觉都要抱着它。”
景珩拿起布老虎,对上默默眼巴巴的模样,突然就知道该怎么逗孩子玩了:“让爹抱抱,布老虎就给你。”
“抱抱”两个字默默能听懂,简单的小脑瓜一转就明白了爹爹的意思。他盯着可可爱爱的布老虎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瞅着娘亲。
“快过去,给你爹抱抱就有布老虎了。”秦笑笑指着崽子他爹鼓励小崽子,顺便把伸手欲拽住哥哥的闹闹拖过来抱在怀里。
“吚吚呜呜~”默默得到了娘亲的鼓励,四肢并用的往爹爹跟前爬,当然他的意识里还没有爹这个概念,只知道让这个眼生的家伙抱一抱,他就有心爱的布老虎玩了。
景珩看着他像只小乌龟似的慢慢爬过来,在小手抓住他衣袖的一刻,右手用力将他抱在怀里,左手的布老虎递到他的面前:“叫爹。”
“咿呀~”靠在爹爹结实的胸膛前,默默似乎有了强烈的安全感,张开双臂往前一扑,要把布老虎抱过来,哪里知道爹怎么喊。
景珩却没有让他如愿,将布老虎拿开一些,重复道:“叫爹。”
秦笑笑看不下去了,嗔怪道:“才九个月的孩子,突然让他张口喊爹不是为难他吗?”
景珩说道:“我这么大的时候就会喊……”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脸色阴沉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可就是这一瞬被默默捕捉到了,当即吓哭:“哇——”
景珩丢开布老虎,手忙脚乱起来:“不许哭!”
他的声音本来就不温柔,现在还多了几分僵硬,听在小家伙的耳中完全变成了恐吓,哭声变得更大了:“呜哇,呜哇,呜哇!”
秦笑笑简直无语,把闹闹塞到他怀里,抱起闹闹哄起来:“别哭别哭,你爹没有凶你,乖啊,咱们不哭了~”
闹闹被哥哥的哭声吓到了,在他的小脑瓜里是这个大坏蛋把哥哥吓哭了,现在他落到了大坏蛋的手里,小脸儿上不复之前的冷淡,多了几分惊慌:“吚呜!”
景珩发现了,心累无比。
他这个亲爹,原来如此不受待见么?
秦笑笑没有察觉到小儿子的情绪变化,拿起布老虎逗大儿子,总算是把他哄住了,抽抽搭搭的抱着布老虎不撒手。
当然他也不肯松开娘亲,但凡娘亲有放他下来的举动,他就又开始掉豆豆,且小心翼翼的偷窥吓哭他的“坏蛋”,小模样可怜极了。
秦笑笑乐不可支,看向景珩想调侃他两句,结果就看到他一脸无措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而小家伙竟然哭的满脸泪,且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