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皱紧眉头,将今日从嘉明郡主那儿探知到的事说了一遍。
景珩算是知道她为什么着急了,把这几日命人打探到的情况说了一下:“杏花路那边未发现有男子出入,张世仁也不曾在附近逗留,还要再等等看。”
秦笑笑听罢,闷闷不乐的说道:“那人不是张世仁便罢了,若真是他的话,堂姨该如何自处?”
景珩和嘉明郡主没有什么感情,对她的事并不在意,于是随口说道:“一个出身平平的外室罢了,威胁不到堂姨的地位,你不用太过担心。”
这话捅了马蜂窝,秦笑笑气愤的在他胸口捶了两下:“你这是什么话?张世仁是堂姨的夫婿,他背着堂姨在外面养女人,你还觉得这是小事?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吗?你是不是也想在外面养一个?”
景珩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看着她气红脸的模样,隐忍道:“就事论事而已,你又来冤枉我作什么?我何时想在外面养一个了?”
秦笑笑愈发生气了,气得想咬他:“你是没有想,可是你也没觉得人家养外室不对!”
景珩也很生气,更多的是不理解:“我没有觉得不对,他们应该将外室带回府,让正妻安置在后院才是正理。”
秦笑笑懵了,终于意识到她跟这家伙讲不通,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
见她气得跟小青蛙似的,景珩担心她会气坏身子,倒是顾不得自己生气了,把人拉到怀里安抚道:“别气了,我们犯不着为别人的事吵架,伤到夫妻感情不是吗?”
秦笑笑一听,又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不相干的人我才不会管,堂姨不一样,我和她是好朋友,我不希望她伤心难过。”
景珩理解她的心情,无奈道:“若杏花路的那个女人真是姓张的养的外室,一旦此事宣扬开,堂姨只能把她接回府里,你无法替她做任何决定。”
秦笑笑知道这个理,心里却无法接受:“凭什么啊,有妻有子还不满足,一定要招惹别的女人,难道他们不心疼要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的母亲么?”
爷爷也好,爹也好,二叔三叔也好,他们都只有一个妻子,过的不是也很好吗?别人她不知道,要是她爹养外室养妾侍,她娘一定会伤心死,她也不可能和她爹父慈女孝。
这个问题景珩难以回答,只好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我有你就够了,不会招惹别的女人,也不会给我们的孩子心疼你的机会。”
秦笑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听了他的话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揪住他的衣襟说道:“我了解堂姨,她看起来柔顺,实则极为刚烈。当初她决心嫁给张世仁,看中的就是张家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家规。若兰芷真是张世仁养的外室,她宁可下堂也不会接兰芷入府。”
景珩安慰道:“凭堂姨郡主的身份,真的走到这一步也不用担心。皇舅舅惦念着和福王幼时的情谊,想必不会薄待她。”
秦笑笑叹了口气:“再等等吧,那个男人不一定是张世仁。”
景珩暗暗松了口气:“嗯,再等等。”
这一等,十多天过去了。
期间秦笑笑把十二个山头的预算全部做了出来,包括买山头在内一共是三万两银子。眼下不是收拾荒山的时节,她手上也没有得用的人,就想先找几个合适的帮手。
护国公主知晓后,从名下的田庄里抽调了几个人,连同他们的卖身契也给了她。
秦笑笑感动极了,抱着护国公主直撒娇,看的景珩都有点吃味了,暗自懊恼之前没有多培养一些人手,弄得现在被母亲抢了先。
六月的天酷热无比,秦笑笑坐着不动都汗流浃背,格外想念有山有水的青山村。
见她胃口差了不少,人也跟着消瘦了,景珩很是心疼,趁沐休这天要送她去星月湖消暑,住到天气凉快了再回来。
“好哇,一会儿我给堂姨递个信儿,让她带着腾儿一块去。”秦笑笑想起之前与嘉明郡主约定一起去星月湖消暑的事,满口答应下来。
景珩自然没有意见,正要命人去张府,明月走了过来,说是大布求见。
“快让他进来。”秦笑笑知道是大布手下的人盯着杏花路和张世仁,这个时候过来极有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不等景珩开口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如她所料,大布要说的事确实与兰芷和张世仁有关。
“……五天前的下午,张世仁避开人去了杏花路,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这几天也是,几乎天天过去,待的时间有长有短。派过去的人还发现张世仁唯一的儿子也时常出现在那里,兰芷十分疼他,昨日……”
大布说到一半,发现自家夫人的脸色格外难看,不禁看了看主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景珩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伸手握住秦笑笑的手,发现她在颤抖。
“大布叔叔,你继续说!”秦笑笑牙齿咬的咯咯响,对张世仁和兰芷这对狗男女厌憎到了极点,心里更是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大布有些迟疑,看了主子一眼。
“说吧。”景珩颔首,随即半搂着妻子低声哄道:“别气,你若是想替堂姨出气,只管跟我说。”
秦笑笑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大布。
大布不再迟疑,接着说道:“昨日那孩子又来了,兰芷陪他玩了许久,等孩子离开后,她的丫鬟说‘小少爷真是孝顺,不枉夫人如此疼他’,兰芷说‘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岂能让那个女人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