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热情回应,时不时向景珩介绍他们。景珩会点头示意,唤一声“铁叔”或是“幺婶”什么的,让这些人受宠若惊。
待二人离开了,中年男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五叔家养的孩子就是不一样,都成了侯夫人吃上皇粮了,对咱们这些泥腿子还是这么敬重。”
他媳妇儿回道:“是啊,人家会教孩子,不像有些人,兜里多了三两银子就抖起来了,都要忘了自己的爹娘是谁了。”
中年男人一听,扭头教训两个儿子:“听到没有,以后多跟你们五爷爷家的孩子学学,有没有出息另说,这秉性不能坏,不然有转运的机会,人家也看不上你们。”
他的两个孩子不以为意,又不愿被父亲念叨,胡乱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从小到大,我们哥俩也没害过人。”
中年男人听罢,很欣慰:“嗯,咱们挺直腰板做人,比啥都强。”
类似的话语同样出现在其他村民之间,秦家的日渐兴盛刺激到了整个村子,让他们看到了念书的好处,也看到了好好培养女儿,女儿一样会有大出息。
秦笑笑和景珩在自家麦地转了一圈,发现小麦长势不错,都顺利灌浆了。只要接下来的一个月气候不出问题,这些小麦又会有个好收成。
回到家时,林夏生已经离开了。尽管林秋娘掩饰的很好,秦笑笑还是看出她的心情不好,怕是林家真的发生了让她恼火的事。
趁到灶屋里准备晚饭的工夫,秦笑笑忍不住问了一下。
林秋娘脸色一沉,洗菜的力道大了几分:“还不是那个不省心的方氏,前年你大舅家的枣树死了一棵,去年我拿了几棵过去,一棵也没有种活。你大舅他们不死心,上个月又拿了两棵回去种还是没活成。方氏觉得你外公外婆偏心,故意把不好的枣树分给他们大房,就闹起来要求重新分,想霸占你三舅舅家的枣树!”
秦笑笑听完都觉得窒息,无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关三舅舅什么事?我看是大舅舅他们看三舅舅家人少好欺负,故意找茬胡闹,想逼外公外婆把自己的那棵枣树给他们。”
林秋娘瞪了她一眼,为娘家大哥辩解:“是方氏胡闹,关你大舅他们啥事。”
秦笑笑哼道:“娘,大舅是您亲哥哥,你才觉得大舅是无辜的,但是在我看来,要不是他们默许纵容,方氏根本闹不起来。”
林秋娘觉得她说的不对,嗔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氏的性子,她撒起泼来没人制得住,你大舅舅他们能有啥办法?便是看在几个孙子孙女的份上,也不能逼你大表哥休掉她吧?”
秦笑笑瞅了眼娘亲,慢悠悠的说道:“这些年方氏闹出不少幺蛾子,大舅舅他们有严加管束过?虽然有几次被大舅他们撵回娘家,让她好好反思,但是过不了几天大表哥就巴巴的去方家哄她回来,这不是纵容是什么?方氏的脾气是不好,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大舅舅他们真没有一点责任?”
林秋娘沉默了,闷闷的洗菜。
“娘,不管您心里信不信,明儿个外公外婆分家,您和爹看着就成,千万不要插嘴,万一哪句话说的不称方氏的心,她指不定缠着您闹。”秦笑笑认真提醒道,不想沾上方氏这个奇葩。
林秋娘心里有数,点了点头:“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管不到娘家分家的事儿,你外公外婆叫我和你爹过去就是做个见证。”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我就担心你外公外婆心软,把那棵枣树给你大舅舅家。”
偏偏这事儿她还不能劝,劝了就是跟大房结仇。可是不劝,二哥小弟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二老的养老也成了问题。
“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给他们枣树苗,是希望他们的日子好过点,这下子为了一棵枣树闹成这样,倒像是好心办了坏事。”秦笑笑郁闷的说道,都有点心疼给出去的枣树苗了。
“不能这么想,亲戚之间能把一把是一把,咱们的心意没有错。”林秋娘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还是开解闺女。
“娘,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秦笑笑笑道:“实在不行,明天分完家,您把外公外婆接到家里来住一阵,让二老清静清静。”
林秋娘心里也有这个打算,便点了点头。
今日秦家的晚饭比往常提前了一个时辰,吃完后景珩就准备回京了。
想到小半个月不能见到秦笑笑,他心里很不痛快,把人拉到一旁叮嘱道:“你乖乖待在这里,无论去哪儿身边都要有人。”
秦笑笑心里也有指甲盖大小的不舍,笑道:“我待在自己家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趁我不在你就胡来。”
景珩捏了捏她的脸,嘴角微弯:“知道了,小醋精。”
秦笑笑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道:“若是你敢乱来,我这只小醋精也能酸死你!”
景珩太喜欢她这副模样,笑容渐渐放大,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小醋精没有这个机会。”说罢,他飞快的低下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秦笑笑吓了一跳,赶紧四下里张望,确定爹娘爷奶没看到才松了口气,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流氓!”
景珩握住她的拳头,眼神透出一丝丝幽怨。
秦笑笑神奇的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脸色开始发红:“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