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娘不想打击闺女,委婉的说道:“一宿的工夫纳只鞋底都不够,你还是先学会做鞋面吧,这个比较容易学。”
秦笑笑一听,刚刚涌起的信心一下子萎了大半。她不死心的又问道:“娘,衣裳呢,最简单的衣裳应该没问题吧?”
林秋娘纳闷道:“你今儿个是咋了,咋突然闹着做鞋子做衣裳?”
秦笑笑不好意思说她要和景珩交换信物的事,含糊道:“不是您之前老催我快学么,我想早点学会早点完事儿。”
林秋娘没有多想,打趣道:“你的针法还得多练练,练好了做出来的衣裳鞋子才好看好穿,不然做了也是白瞎。”
秦笑笑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已经彻底放弃做衣裳鞋子的念头了。
吃过中饭,她不死心的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图样出现在画纸上。
“唔,图案太花哨了,一晚上肯定绣不完。”她对着画纸看了又看,把它放到一边:“送给鲤哥哥的信物,总不能是个残缺的。”
小声嘀咕完,她在白纸上重新画起来。反反复复的画了五六张,终于有一张她比较满意的了。
“这次肯定能行,要是连这两个小东西都绣不好,这只手也不用要了!”秦笑笑恨恨的盯着自己的右手,指望它能争气点,把她画好的两只小萌物绣出来。
说干就干,前几天她一直在学针线,房间里就有现成的针线簸箩。她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就关上门窗暗搓搓的绣起来,每一针都下的小心翼翼,唯恐一针不慎就要从头再来。
其他人见她一下午没有出房门,以为她犯懒睡着了,倒是没有敲门喊她,轻手轻脚的继续为明天的定亲的事做准备。
这次仅仅是定亲,两家碰个面,交换定亲信物,并接下聘书即可,不需要邀请亲朋好友来观礼。只是多了一道赐婚圣旨,香案就要提前准备好,不能有一丝错漏。
有村民无意中发现秦家弄的像要过年似的,一时好奇便问道:“五叔,你们这是干啥呢?难不成雪丫的婚期改了,明日就是她和安家小子过大礼的日子?”
不怪他这么说,自从秦家三兄弟分家,秦家大房没有办过喜事,倒是二房三房办过好几桩。每次这两家办喜事,大房也要忙活起来。要是酒席摆不下,会摆到大房这边来。
除了雪丫的婚事,他想不到今年秦家还有啥喜事。
“不是,雪丫的婚事没改,要是改了肯定得提前知会你们呐。”秦老爷子不想张扬,毕竟在外人眼里,这桩亲事绝对是自家高攀了,于是罕见的买起了关子:“到底啥事,明儿个你就知道了。”
村民听罢,倒是不好追问了,开玩笑道:“肯定是大喜事,明儿个我得早点把我家几个小崽子叫来抢喜糖,沾沾五叔家的喜气。”
定亲不兴撒喜糖,撒了也不合适,秦老爷子只笑了笑,没有应声。
等村民一走,秦川意外变得激动起来,对秦老爷子说道:“爹,圣上赐婚多大的荣耀啊,明天傻眼的人指不定有多少,这门亲事也够咱家吹上好多年了!”
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秦老爷子没眼看,告诫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低调,别给老子在外面瞎抖!”
秦川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的说道:“爹,我知道了。”
秦山老大不高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圣旨一下,笑笑的后半辈子就要和姓景的小子绑的死死的,你不为自个儿侄女担心就罢了,还一门心思想在外头炫耀,你安的啥心?”
就为赐婚的事,那阵子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晚又得睡不着了。哼,他心里不好受,这个没眼色的家伙也别想好过!
“大哥啊,天地良心,笑笑是我侄女,我当然盼着她好!”秦川欲哭无泪,急忙为自己辩解:“我有个出息的侄女,想炫耀炫耀不是很正常?再说你担心的那些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秦山故意找茬,哪能容得他“狡辩”,骂道:“一把年纪眼皮子还这么浅,我闺女配谁配不得,是姓景的小子高攀了才对,你有啥好炫耀的?”
秦川无力吐槽:是是是,您的闺女是神仙下凡,这民间的凡夫俗子谁都配不上!可是大哥,这事儿除了咱们自家人,谁也不知道啊!咱是活在人间的凡人,得照着人间的规矩来不是?
咱秦家能和护国公主府结亲,那就是咱家高攀啊!
心里这么想着,他绝不敢说出口,于是十分利索的说道:“大哥说的对,我不应该有低人一头的想法,以后决不会在外面瞎抖,叫外人看低了。”
这话听在秦山耳中还算句人话,他的脸色好看了些:“以后在那小子面前,你尽管端着你叔叔的架子,别跟个狗腿子似的。”
秦川还能说啥?自然是满口应下来,他这年纪还没到能够反抗兄长压迫的时候,只能继续当个听话的弟弟了。
秦老爷子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兄弟之间的纷争。由蠢蠢的老大管住精明过头的老二,他这个老父亲也能轻松不少。
秦笑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绣定情物,终于在吃晚饭前,勉强绣好了画纸上那只相对简单一点的小萌物。
她揉了揉酸麻僵硬的脖子,愉悦的欣赏着自己的心血,美滋滋的说道:“还是很不错的嘛!”
只是想到景珩十分挑剔的眼光,她还是忍不住产生了怀疑,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鲤哥哥会不会喜欢,他要是嫌弃让我重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