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家买了一大片新宅地,等剩下的两座砖瓦房盖好,把前后院也圈起来这些枣树苗就能移栽到院子里。倘若枣树苗有出息,对秦家来说每年又能多出一大笔进项。
眼下天气太过寒冷,移栽枣树苗很可能会冻死,左撇子自然干不出这样的蠢事,跟秦老爷子说了几句好话,言道开春后再来挖树苗。
两棵枣树苗都给出去了,秦老爷子不会在这点小事上跟他计较,便答应下来。
在旁人看来,两棵枣树苗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一条狗并两只狗崽,这场不等价交换是秦家吃亏了。
但是对于秦老爷子来说,自家的枣树苗来的很容易,开春后把枣树枝剪下往地里一插,浇点水等着生根发芽就行了。
没人知道从老枣树上剪下来的枣树苗会不会有出息,弄不好就是一文不值的普通树苗。秦老爷子主动提出用两棵枣树苗换大黑母子仨,谁吃亏谁得便宜还是未知数。
左撇子不愿意冒险的话,用二两银子一棵的价格把枣树苗卖出去,就能轻轻松松的得到四两银子。他要是指望两棵枣树苗生钱,就得做好枣树苗长不出大枣的准备。
以左撇子的性子,他大概会把两棵枣树苗卖掉。如果受到旁人的影响,把枣树苗栽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端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当然左撇子怎么处置两棵枣树苗跟秦家没有关系,为了防止他耍赖再次上门闹腾,秦老爷子让秦河写下两份相同的契约,写明左撇子用大黑母子仨换两棵枣树苗一事,从今以后大黑母子仨便归秦家所有,左撇子不得上门索要。
左撇子自觉占到了大便宜,反而担心秦家人反悔,于是当着满院子人的面迫不及待的在契约上按下手印,宝贝似的收起其中一份,美滋滋的离开了秦家,只等来年开春到秦家的地里挖枣树苗。
左撇子一走,钱二傻也跟着走了。这对表兄弟在路上就为两棵枣树苗的分配问题发生了争执,最后不欢而散。
这两棵枣树苗,一个想独占,一个想分一杯羹,两人甚至是两家之间还有得闹,仅剩的那点情分怕是要为此闹没了。
跟在后面的村民们看足了热闹,他们已经猜到这件事可能是钱二傻点的火,不然大黑来秦家几个月了,钱二傻不可能到现在才知道大黑是左撇子家的旺财。
这对表兄弟为人行事不招人喜欢,对他们会不会为两棵枣树苗闹翻,大多数人带着点看好戏的心思。
倒是秦家人正忙着招待石头二人,没工夫理会给出去的两棵枣树苗造成的另一种后果。
石头为送年礼而来,没有插手秦家和旁人之间的纷争,同秦家人闲聊时绝口不提这件事。
“石头叔叔,这是大黑生的小黑,是不是很可爱?”秦笑笑小心地抱着仅仅出生三天,还没有睁开眼睛却长得肉嘟嘟的小黑狗走过来,献宝似的给石头看。
这小黑狗和大黑一样通体漆黑,小丫头看到的第一眼就直接给它定下小黑的名字。
大黑则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黑亮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小黑狗,很担心秦笑笑伤到它的孩子。
“可爱,很可爱!”石头看着皮毛油亮,张开粉嫩嫩的小嘴巴发出稚嫩的叫声小狗崽,由衷的赞了一声。
赵草儿却是吓得不轻,急忙说道:“笑笑,快把狗崽放回去,当心大黑咬你!”
大黑的脾气算不好,以前可能遭受过左撇子的打骂,且不是自小养在秦家,因此对秦家人始终抱有戒备。
前两天它生崽儿,这天寒地冻的它愣是自己在外面一处隐蔽的草垛里做窝,把狗崽下在了草窝里。
见它的肚子瘪下去,秦家人才知道它生了,结果苗老太和赵草儿家里家外找了好几遍愣是没有找着小狗崽。
要不是第二天大黄把两只差点冻死的狗崽叼到自己的窝里取暖,秦家人怕是至今都不知道大黑把狗崽藏到了哪里。
虽然狗崽找回来了,但是大黑不让任何人碰,谁碰它就低呜着龇牙咧嘴。就算每日给它吃食的苗老太,也仅仅只能靠近狗窝,动手摸是不可能的。
“二婶婶,大黑不咬人。”秦笑笑一手把狗崽搂在怀里,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大黑的狗头,努力为它争辩。
大黑微微低头任由她抚摸,唯独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小狗崽分毫。
看着乖顺的大黑,赵草儿松了口气,夸起秦笑笑:“还是你厉害,二婶都没敢碰这狗崽一根毛!”
说着,她就伸出手要摸小狗崽,想知道它这一身又嫩又滑的皮肉,是不是跟她想象中一样柔软。
“呜——”大黑转移目光,死死地盯着赵草儿的手,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吼声。
“这家伙,太能分人了!”赵草儿吓得不轻,猛地收回手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心里觉得这畜牲养不家讨厌的很,拿两棵枣树苗换它实在亏大了。
秦笑笑不知道赵草儿的想法,笑嘻嘻的说道:“一定是二婶婶没有洗手,大黑怕你把小黑摸臭了。”
赵草儿还没有说什么,伴在秦笑笑身侧的三宝插嘴道:“不是这样的,小黑从大黑的屁股里出来,大黑没有嫌弃小黑臭呢!”
秦笑笑惊呆了,差点抱不住小狗崽:“三宝,小黑一点也不臭,咋会是从大黑的屁股里出来的,一定是你弄错了!”
三宝看着小堂姐,肯定的说道:“就是从大黑的屁股里出来,这是村头的二爷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