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丫诧异的看着她,心里变得有些高兴。前两天绣绣姐的脾气特别大,时常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弄得她也紧张兮兮,生怕哪里惹到她了。
现在绣绣姐会忍耐了,不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以后应该会越变越好吧?
赵绣绣不知道雪丫的想法,跟她说起另一件事来:“后天就是爷爷的生辰,大表姑一家会过来,也不知道小表姑会不会来。”
雪丫说道:“会来吧,以前爷爷奶奶生辰,小姑姑都会来,不过小姑父应该不会。”
赵绣绣嘀咕道:“都不来才好。”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眼睛骤然一亮。
雪丫没有听清楚,疑惑道:“绣绣姐,你说啥呀?我没有听清楚。”
赵绣绣立马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我啥也没说,你听错了。”
雪丫见她不想说,害怕问下去她又发脾气,就没有追问。
太阳刚下山,下地干活人都回到了家里。
看着水盆里的两条大黄鳝,郁郁了一整天的大人们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秦笑笑趁机找上秦老爷子,摇晃着他的手撒娇:“爷爷,后天就是您的生辰,三叔要回来,姑姑姑父他们也要过来,咱们留一条黄鳝做爆鳝片好不好嘛!”
秦老爷子知道小孙女犯馋了,就想逗逗她:“两条黄鳝全部卖了能换你爱吃的桂花糯米糕,花生糖,油果子,要是只卖一条,就不能给你买好吃的了。”
秦笑笑皱紧了眉头,在爆鳝片和糯米糕果饯儿油果子之间来回徘徊。忽而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有钱,我有好多钱买好吃的,不用卖黄鳝。”
上次进城中了得意楼八十八两银子的大彩头,秦老爷子收下了三十两,剩下的五十八两就被林秋娘收起来了。两口子说过这笔钱是小丫头的,她口中所说的“好多钱”就是这个了。
除了知情的秦老爷子秦山林秋娘以及明天才会回来的秦河,其他人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还以为小丫头说的是她平时攒的压岁钱。
赵草儿打趣道:“哟,上回进城买了那么多的东西,这钱还没用完呐!来,给二婶说说,你还有多少钱,让二婶眼红眼红。”
秦笑笑正要开口,猛地想起爹娘的叮嘱。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急忙求助于爹娘,让他们帮忙应付二婶。
爹娘说过了,藏起来的银子是个大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说。免得不小心传到外面去,给家里招来小偷强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偷走抢走。
秦山正要开口,就被林秋娘拉住了,让他先不要说话。原本想出声的秦老爷子见状,猜到大儿媳妇怕是要借这件事教导小孙女,就按捺住没有出声。
赵草儿看到小侄女的反应,却误以为小侄女说的有钱,是大哥大嫂这些年攒下的钱。
想到这几年大哥一得空就去城里找活儿干,每次回来会给小侄女买不少东西,这钱肯定没少赚,就对大房到底攒了多少钱很是好奇。
于是,她赶紧拉着秦笑笑的小手说道:“瞧你爹娘干啥,你就不能告诉二婶么?”
“不、不能说……”秦笑笑急的脑门冒汗,那求助爹娘的小眼神瞧着可怜极了。
直到这时,林秋娘才走过来,笑着拉开了秦笑笑,对赵草儿说道:“弟妹想知道我跟你大哥攒了多少钱,直接问我就成了,笑笑哪知道这些。”
赵草儿讪讪的收回手:“我逗笑笑玩儿呢,大嫂误会了。”
林秋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赵草儿更尴尬了,想找补几句,又怕被蹶回来更没脸,便没有开口。
秦川也被臊的不敢抬头,在心里把蠢媳妇狠狠地骂了一遍。
等夫妻二人回到房里,赵草儿无力的瘫在床上,下一刻又猛的坐起,两眼发亮的冲打扇子的秦川说道:“听笑笑话里的意思,大房这几年攒的钱肯定不少。”
秦川还在恼她给自己丢人,没好气的说道:“攒再多跟你也没干系,以后少打听大房的私事儿。”
赵草儿气得跳下床,扑过去捶了他几拳:“嫌我丢人了是不是?那我开口问的时候,你倒是放屁啊,竖着耳朵听干啥?”
秦川被揭穿了心底的想法,羞恼的一把推开她:“你能问得,我就听不得了。”
赵草儿翻了个白眼,早看穿了他这副德行。
见她不说话,秦川反倒凑上来了:“你说大房究竟攒了多少?大哥就笑笑一个闺女,那么拼命赚钱干啥?”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赵草儿又来气了,一把拧住秦川的耳朵:“大哥就一个女儿都知道拼命赚钱,你他娘的三个儿子,得闲了就去村口招猫逗狗,老娘咋就瞎了眼看上你了!”
秦川一把扯下赵草儿的手,没好气的怼了回去:“你嫌我不够拼,咋不说自己懒?咱俩就是烂锅和破盖,绝配!”
赵草儿一听,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可是想到自己一下地就喊累,给娃儿几个做双鞋能磨叽半个月,确实懒的很。
心里这么想着,赵草儿嘴上不依不饶:“养家糊口本来就是男人的事,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有种你倒是找个勤快的去,看人家瞧不瞧的上你。”
秦川脱掉满是汗臭味的长衣长裤,换上了凉快的短裤短褂:“所以咱俩谁也别嫌弃谁,就这么凑合着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