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子是阿宇留下的,我们新婚那晚他交给我,说知樾是他此生最好的兄弟,这东西是他备着给未来的弟媳妇儿的。”徐瑛将那盒子递给热酒,说着说着眼眶子就红了,“他还神神秘秘的,说让我别打开,怕我看到了笑话他。”
“所以我就一直没打开,也不知道这里头是什么。”
热酒看着面前的女人声音哽咽,拖着那木盒子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抬手接过这个盒子。
“诺,你拿着呀。”徐瑛见她犹豫不决,捧着盒子又向她送了送,“我刚刚问过苏晖了,他说你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你也是喜欢他的吧?”
热酒愣了愣,原来刚刚徐瑛拉着苏晖在角落里问的竟然是这个,她突然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眼前这位中年寡妇,似乎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她点点头,说了声“是”,接过了那盒子。却不急着打开,只暂时先放到了一边,又对徐瑛道:“大嫂,若不嫌弃的话,我来帮你做饭吧。”
徐瑛听她这么叫,喜笑颜开,乐得直点头,那神情到像是自己的儿子娶了媳妇儿一般。
直到她将菜刀递到热酒手中,热酒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那刀与她平常所握的刀多有不同,从前她从没有仔细分辨过,如今才觉得不管怎么握都实在不顺手。
徐瑛见她握着刀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便猜她是从没有用过这东西,热情的走上前去教她。
这一顿饭虽然做的慢了些,但所幸有徐瑛时时刻刻留意着,也是有惊无险。
四人一同用过了午饭,又多聊了一会儿,那雨一直下到将近午后过半才停,乌云散去,明媚的阳光又透下来。清冷的酒肆里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了客人。
他们中大多数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琼州城外的徒土地,有许许多多的将士守卫过,解甲归田后,也还想着尝一口当年的味道。
可他们老了,也喝不动了,便讨了一杯酒,坐在桌边,时不时抿一口,一聊便是一个下午。
热酒与苏晖辞别了徐瑛母女二人,便准备回去与江楼。方才下过一场大雨,又出了太阳,地面上湿漉漉的,揽月江上升起氤氲的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略隐约能看到七彩的光。
天气还有些闷热,即使是这样十分随意的走着,背上也积了一层薄汗。
老人搬了张藤椅到屋前,躺在上面悠闲地扇着蒲扇,几个孩童争抢一块比脸还大的西瓜,几个仆人装扮的女人在摊位边上叽叽喳喳讨价还价。
热酒四下望着,走到不归桥头,她才停下来,转头问苏晖:“你有没有觉得这揽月江的水涨了许多?”
苏晖走到桥边探了探身子,细细观察了一下,江边洗衣服的的石阶似乎的确是被淹掉了两级。
“是涨了些。”苏晖点点头,“每年到这段日子雨水都多,琼州地势较低,揽月江水位上涨也是常事,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琼州地势较低,那若再这样涨下去,岂不是要淹了琼州城?”热酒问。
苏晖摇了摇头道:“晋国立国以来,从没有出现过揽月江泛滥的情况。”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那水位,皱了皱眉继续道:“不过今年的水位似乎确实有些反常,我回去之后给阿姐修书一封,让她帮忙反映一下。”
热酒点了点头,她垂下脑袋,看了看手里的盒子,那盒子虽不大,却也不好收到衣服里,只能一路捧着,捧了一会儿,到觉得有些重了。
“你觉得这里头是什么?”热酒颇有兴致地问苏晖。
苏晖笑了笑,道:“梁大哥曾说我日后的妻子不是公主也会是岷都某位大家闺秀,这里头估摸着得是一些名门贵女用的东西。”
“哦。”热酒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心道这位梁宇将军的眼光想来是不怎么好的,又越发好奇这盒子里的东西。
苏晖见她有些呆滞,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好奇的话就打开看看吧。”他说。
热酒将那盒子放到耳朵边上晃了晃,里头有“咚咚”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什么首饰。”热酒打开那盒子,忽然就愣住了。
苏晖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凑过来,也愣住了。
那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护心镜。
热酒不由自主的蹲下来,将那护心镜从匣子里取出来细细端详。那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护心镜的边缘刻了两个字,知樾。
“这是我头一次上战场时候就一直带着的护心镜,后来有一次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亏它帮我挡了一下,才没有伤及性命。”苏晖也在她身边蹲下,轻声道,“我原以为它早就遗失了,没想到竟是被梁大哥捡回来了。”
热酒又细细看了那东西许久,笑叹了口气,将那镜子往自己胸口贴了贴,道:“那它现在是我的了。”
苏晖见她这么宝贝这东西,不由失笑。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宝贝的,我也有东西给你,可比这宝贝多了。”
热酒听他这么说,忽然就转头看向他,一脸期待的问:“是什么?能比这陪着你出生入死的东西更宝贝?”
苏晖拉着她站起来,神秘道:“回去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麻油人看,每天都在怀疑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