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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结衣的泪
    “呯!”
    洛龙的身体从墙壁上滑落。他艰难地看着迎敌的桐亚与倒地的二女,在他的可视界面里,三条跌入红色区域的血量让他心情急迫地掏出了回复水晶。
    谁也没有想到。命运之镰被击倒后,竟然复活了。不仅如此,它的属性还变成了【不可伤害】。这使得本就陷入苦战的众人更是进入了九死一生的战局。
    “该死,到底还是栽在这里了……”
    洛龙对二女使用了回复水晶。就在这时,桐亚二人又一次被死神击飞,血量、也跌入了红色区域。
    死神一挥镰刀,缓慢地向着五人行进。很快,它与众人就相差了不到十米的距离。
    “哒!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在回廊里传开,本应跟着由莉耶儿与辛卡传送离开的结衣阻断了死神前进的道路。看到这里,桐人拼命的大叫道。
    “傻瓜!快点逃走啊!”
    “结衣……”
    “没问题的,爸爸妈妈。”
    面对死神挥舞而来镰刀,结衣毫不畏惧地站在那里。而亚丝娜已经不忍去看结衣被伤害的画面。
    “当!”
    同样鲜艳的紫色屏障挡住了挥来的镰刀。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死神向后退去。在它刚才攻击的位置,浮现着一块写有文字的淡紫色标示。
    immortal object,不可破坏项目。
    “熊——”
    结衣全身缠绕着火焰,缓慢地漂浮到了半空中。她身上的衣物在火焰中烧散,变成了与桐人和亚丝娜第一次见面的白色连衣裙。
    火焰在结衣的右手中凝聚成形,一把与她身形完全不符的赤红色长剑被她握住。
    赤红长剑被结衣在身前挥舞出了一个半圆,随着她毫不犹豫地前进、长剑直接斩在了死神架起的镰刀上。
    炽热的火舌不断灼烧着镰柄。高温之下,镰柄肉眼可见地烧红融化,迎面而来的剑刃直接砍在了死神灰白色的骨质面具上。
    火焰旋转着包裹住了死神,在火焰的层层包裹下、死神被焚烧成了点点火星,散落于恢复了黯淡的通道中。
    “结衣……酱……?”
    “结衣……”
    众人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互相搀扶地向结衣靠近了几步。
    这时,少女静静地转过头。小小的嘴唇浮现出笑容,但那双看着父母的眼睛却积满了泪水。
    “爸爸、妈妈,我全都想起来了……”
    ……
    黑铁迷宫深处,安全区。
    在这个狭窄的方形房间里,除了正中间的黑色立方体石桌以外、空无一物。
    结衣坐在石桌上,直面五人。她的表情看来非常的悲伤,这让亚丝娜犹豫要不要对她说话,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结衣,你想起来了吗?关于自己以前的事情……”
    “是……”,结衣在回答完了亚丝娜之后,抬头对他们说道:“玩家:桐人,亚丝娜,龙,雪,妃。”
    “【刀剑神域】,是由一个庞大的系统进行管制,系统的名称为【cardinal】。它能基于自己的判断来管制这个世界的平衡。而且【cardinal】原本就是以不需要人类维护的概念设计出来的。”
    “以两个主程序相互订正错误,再使用无数的子程序进行世界的所有调整:怪物、npc的ai、道具跟通货的出现平衡,全部都由cardinal指挥下的程序群进行操作。”
    “但是,有一个任务一定得由人类来执行。因为玩家的精神状况而导致的麻烦,只有人类能够解决。因此,原本准备了数十人规模的工作人员。”
    “cardinal的开发者们,想将照顾玩家的任务也交由系统负责,因此试做了某个程序。利用nervgear的特性,详细监控玩家的心理状态,造访有问题的玩家,倾听他们的心声。”
    “【精神状况管理】。支持用程【mentalhealthcarecounseling program】,mhcp试作一号,程序代码【yui】。也就是我。”
    瞬间,亚丝娜的心口感到了一阵沉闷,“程序?也就是ai吗?”
    “为了不让玩家有不协调感,所以也赋予我感情模仿机能。这全都是假的,包括这眼泪也是。对不起,亚丝娜小姐……”
    泪水,顺着结衣的脸颊滑落。看的亚丝娜想要去抱住结衣,但是结衣却摇了摇头。
    “两年前,在正式营运开始的那天。”
    结衣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叙述着自己的经历,“【cardinal】对我下了预定以外的命令,禁止一切干涉玩家的行为。这使得我只能在不被允许具体接触的情况下,持续监控着玩家的精神状况。”
    “绝望、愤怒、恐惧,玩家们的状态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无法行动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玩家们疯狂,不断地积累错误,逐渐开始陷入崩溃……”
    “直到某一天,我一如往常地进行监控。突然注意到两名玩家拥有与他人不同的精神数值。愉悦,平静,不只如此、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我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便继续观察着你们。”
    “具体来说,是从亚丝娜说【来吧,桐人君~】那里开始的。”
    “不要说了!!!”
    亚丝娜双手掩住了羞红的脸,就连桐人也不好意思地撇开了视线。
    “……想要到你们的身边来,想要和你们对话。我便是从这样的渴望中诞生的。”
    “嗯?从那时开始的,也就是说……”
    “是的,非常的快乐呢~”
    “杀了我!快杀了我!”
    看着结衣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洛龙突然觉得脊梁骨发凉。同时,他也对那两个人所崩溃的事感到好奇。
    “结衣,你的愿望是什么?”
    听到洛龙的声音,原本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结衣的泪水也在这时连成了河流。
    “活、活下去……”
    “大声点!”
    “我想活下去!我想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
    “结衣!”
    听到这句话,亚丝娜的心里再次被悲伤填满,紧紧地抱住了结衣小小的身体。
    “结衣……你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回家吧……”
    “太迟了、妈妈……”
    说完,结衣的身上飘出了点点星光。“这块石头是让gm能紧急连上系统所设置的管理装置。我利用这个控制装置消灭了怪物。同时,经由【cardinal】的错误订正功能,修补了我破损的语言机能。这也代表,【cardinal】开始注意到之前一直被搁置的我。现在核心系统正在检查我的程序,应该很快就会身为【异物】的我消除掉吧。”
    “不要!我不要这样!”
    亚丝娜拼命地大叫,但这也无法阻止结衣的消失。
    “没问题的妈妈,只要在爸爸妈妈身边,大家都能展露笑容,我真的感到很高兴。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也能、代替我……帮助大家、带给大家喜悦……”
    “不要!我不要!结衣不在的话,我也没办法笑了!”
    结衣抚了一下亚丝娜的眼泪,没有在言语。在亚丝娜的怀中化为了点点星光。
    “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