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蠡到江嫱家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年和边婕妤带着江嫱匆匆上了一辆警车,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警车已经发动扬长而去。
他只得重新跨上自行车追上去,江嫱到警局的时候正好看到姜萍和她弟弟都在,男人怨毒的目光盯着江年三个人。
盯着盯着又想冲过来,被旁边的姜萍一把拉住扯回了位置,瞪了他一眼。
一个女民警仔细查看了江嫱身上的伤口,又询问她是不是真的是姜萍两人所致,江嫱没什么表情,跟个木偶似的点点头。
边婕妤陪着她在一边坐着,江年和姜萍两人面对面对峙坐着,不知道民警说了句什么,江年一脸愤怒地敲着桌面,“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恶作剧了,而是严重危害了我女儿的人身安全!”
这一声太过激愤,江嫱也就听见了这一声,后来不知道怎么协商的,姜萍领着她弟弟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道了声歉。
江年一路上都臭着张脸,他这几天应该是没怎么休息好,胡子拉碴的不加拾掇,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地走着。
“江年!”
身后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江年一回头就被直冲面门的一拳砸得踉跄了几步险些没站稳,眼镜直接从脸上飞了出去,边婕妤大惊失色地尖叫了一声。
“我操你妈的!还敢报警罚老子款,你个杀人犯还敢报警!”
江年没了眼镜高度近视看不清来人,只得眯起眼睛去辨认,他还没看清脸上又生生挨了一拳,这一下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抡在了地上。
边婕妤吓得涕泗横流地扑过去,直接扑到了江年身上,带着哭腔吼道:“别打了!你别打他!明明就是你们的问题!那药是你爸不按医嘱要求吃得!关我们什么事!”
“你放屁!就你们那破药还在找小白鼠阶段,给我爸吃死了,还想推卸责任?”姜盛一脸晦气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额上的青筋暴起。
江年把嘴里的血水全部吐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姜盛一脸平静道:“先不说我们的药有没有问题,临床试验药品我们双方是签过合同的,你问问你姐是不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
“你爸常年卧病在床,你姐掏空了家底给你爸治病,还是远远不够。她付不起医药费,你爸也就吃不起药,病情恶化才来百般央求我们允许你爸试用我们的新药品。这些你了解过吗?作为试药的病人,我们不仅免费给你爸用药,还支付试药病人的高薪报酬,这些你都知道吗?”
“最重要的是,不是我们的药出了问题,而是你爸不严格按照医嘱要求服用了过量药品导致休克,这属于自杀!别一口一个杀人犯,你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家人的生活!”
姜盛一时被江年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胡说八道!你就是不想赔钱!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莽夫的头脑都格外简单,四肢发达的单细胞生物,更何况姜盛的脑子还掉进了钱眼里,他说不过江年的分条析理,就想动手解决问题。
他抬起一脚就要往江年身上踹去,江年身上还扑着边婕妤,江嫱混沌呆滞的思绪在这时陡然清醒过来。
姜盛这一脚下去,还怀着身孕的边婕妤肯定会丢掉半条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嫱来不及多想直接扑了过去充当肉盾,硬生生替这两人挡下了这一脚。
“阿嫱!”
“嫱嫱!”
三个人异口同声,就见一道身影猛地冲了过来,一脚飞踹在了姜盛腹部上,力道之大,连姜盛一个大男人都堪堪往后退了几步,吃痛地捂住肚子蹲下身去脸色发白。
简蠡长腿几步迈过去,又在姜盛肩膀上补了一脚,他整个人往后重重一跌,躺在了地上哀嚎了一声。
简蠡蹲下身揪住男人的衣领,眉宇间的温柔消失殆尽,原本温和谦逊毫无攻击性的面孔,在这时带了点锋利的寒光,冷若冰霜地逼视着姜盛。
“你什么毛病?她一个女孩子你也下的去脚?”
姜盛缓过劲儿来,毫不废话,反手一拳朝着简蠡的脸抡过去,简蠡眼疾手快的就势把他往后一推,秒速撒手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你才有毛病!关你妈屁事!”
简蠡皱起眉,他很不想和人动手,这样显得自己不太文明又拉低品行,但这个人他有点儿忍不了。
他抽空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被边婕妤轻抚着后背的江嫱,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长袖,本来就纤瘦,后背男人的鞋印子就显得大的出奇,有些扎眼。
简蠡忍着火气回过头,眸色暗了暗,攥紧拳头朝着地上的姜盛走了过去。
“姜盛!”
一个女人气喘吁吁地喊了声,简蠡脚步一停,微微侧头看过去,就见姜萍呼哧呼哧飞奔过来,赶忙扶起了地上打滚的弟弟。
她什么都没说,扶起姜盛就走,姜盛还有些不服气想挣脱她的束缚,“姐你干什么!别拦我!老子不怕他们,今天非得弄死他们!”
“你想弄死谁!”姜萍嗓音尖利地吼了一嗓子,一巴掌甩在姜盛脸上,“你说说你想弄死谁?爸躺医院你不管不问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弄死你自己!”
姜盛被扇得火冒三丈,一把甩开姜萍,“姜萍,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姜萍被甩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你就是图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