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霁刚想多逗她几句,前面池良的粉笔头趁势飞了过来,余光霁眯起眼睛,反应极快地侧身躲开。
池良敲了敲讲台,“余光霁你在和谁交头接耳?别跟我说你在说梦话!”
“没说梦话,”余光霁打了个哈欠,陈墨般的眼睛氲起水雾,“犯困了,又不想上课打瞌睡,自己聊着玩。”
看他确实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池良勉强信了,“快下课了,克制一下。”
余光霁用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笑着点点头。
等池良一回身,他又看向易清危,反正不能说话,索性直接用手语交流。
他轻轻拍了拍易清危的手臂,翘起一边嘴角笑,抬手比划,“你能帮我什么?帮我怎么考上倒二吗?”
易清危看懂了他的意思,气得鼓起嘴巴别开头不想理他。
余光霁扬眉笑笑,打算趴回他的桌上继续补觉,脑袋刚搁在叠起的手臂上,目光就情不自禁看向了前面女生的后脑勺。
天气闷热,江嫱的长发被她用一根头绳松松垮垮地拢起,她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笔,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正认认真真地听课。
余光霁突然有些手痒痒,两条长腿抵着课桌把桌子往前挪了点,伸手勾起女生的一小撮头发,缠在指尖绕着玩,自顾自的笑弯了唇角。
她的头发又长又直还很柔软,余光霁就这么饶着玩了几下,指尖上还残留着女生的发香,是闻着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香味。
他突然不太满足就这么偷偷玩她的头发,一时玩心大起,长腿一伸展,又踢了一脚江嫱的椅子。
江嫱身后猝不及防受力,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倾,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搞怪,她微微敛眉回头瞥他一眼,“你又发什么神经?”
余光霁耸了耸肩,表情松散地撑着下巴看她,微微翘起嘴角笑,“腿太长,没办法啊。”
简蠡也跟着看过来,微微蹙眉问:“余光霁,你上课能干些实事吗?”
“能啊。”余光霁边说边把自己的课桌拉回来,就势趴在桌上慢腾腾道:“你们认真上课,我睡觉。”
他说着把头埋进臂弯里,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还有些可爱。
还在上课,江嫱没功夫搭理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后,转回身继续听课。
他们刚转身,余光霁就用手肘顶了顶易清危的手臂,突然凑过去神秘兮兮道:“你还别说,哑妹,我还真需要你教我怎么考上倒二的诀窍。”
易清危:“……”
她以为余光霁又在逗自己,拖着椅子往边上挪了点,整个人都快嵌进墙里了。
余光霁一看她这小动作,没忍住笑了几声,“什么意思?你躲我干什么?我会吃了你?”
连珠炮似的三连问把易清危问懵了,侧目盯着他看了几秒后,抬手比划问:“你不是逗我玩吗?”
“谁逗你玩,”余光霁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勾了勾,笑得贼兮兮的,跟拐骗小孩儿似的,“我认真的。”
易清危垂眸想了想,还是挪动身子凑了过去。
余光霁掀起眼皮先扫了眼讲台上的老师,压低声音把他想到的办法如实说了出来,“哑妹,你考试的时候交一张白卷吧,这样我就能倒二了。”
易清危疑惑地对上他的眼睛,十分不解问:“你为什么想要考倒二?”
余光霁道:“听说边焕和江嫱的成绩很稳定,年级上也是一个稳坐第一,一个万年老二。”
她明白了,余光霁是想和江嫱一个小组。
易清危没比划,只闷闷点点头。
半晌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拍了拍余光霁的手臂,表情认真,“可是,边焕和芃芃已经组队了,他的成绩不在组队名单内,第一名还是第二名没有影响。”
余光霁眉毛一挑,也用手语回:“这么说我不用考倒二了?考倒一才对?”
易清危重重点点头。
余光霁整个人莫名松懈了下来,一脸满意地笑着揉了下易清危的头发,表情轻松,“那我不用你帮忙了,我正常发挥。”
维持两天的月考结束,最难熬的就是等待成绩的过程,特别是这一次的成绩还和互帮小组的分配有关,大家都隐隐揣着期待。
池良拿着成绩单进教室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起来这次班上考得不太理想,所有人都跟着捏了把汗紧张起来。
“这次的考试非常不理想,特别是个别同学!”
池良把成绩单重重拍在讲台上,力度大的扬起了一层薄薄的粉笔灰,看样子是真气得不行,“把考试当成什么了!”
说这话时,池良的视线刻意看向后排,一忍再忍才把怒火压下去。
全班噤若寒蝉 ,把头埋得极低,都在暗暗揣测自己到底考成了什么样,惹得池良这么大的火气。
本来以为老池要发好大一通火才能消气,谁知道他说完那一句后就没在出声,自顾自的拧开茶水杯呷了几口茶。
等脸色稍微和缓点后,才看向简蠡的方向,“简蠡……”
池良喊出这两个字时明显顿了顿,转而看向边焕,话锋一转,“边焕找张纸,把我念到的互帮小组名单记录下来,下课后贴在教室后黑板上。”
江嫱眼睛微眯,扭头看向身边表情闲适的简蠡,笑着说:“怎么感觉今天的老池对你很有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