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射精的巴托伊修德,陷入了短暂却又漫长的混沌状态。
他的瞳孔涌动着黏稠的红,犬齿抵住柔软花户,肆意张开的蝠翼扇飞了柜头的花瓶,搅动的气流割裂墙壁。
彻底恢复清醒后,体内的烧灼感已经消退不少,变成了可以忍耐的程度。
巴托伊修德放开了温莱。
他看见她的胸乳还挂着许多乳白的汁液,腹部与侧肋也全是纵横交错的水痕。受惯性思维的驱使,他毫不犹豫地低头舔掉了那些汁液,顺便还吮了吮红颤颤的乳尖。
温莱喘息着捂住额头。
“你……在干嘛啊?”
床边的墨罗米尔也很不理解,看向巴托伊修德的眼神,仿佛是观察一个有病的傻子。
虽然这个傻子有着毁天灭地的破坏力。
巴托伊修德回味了下嘴里的味道,皱眉不大高兴:“不像山羊奶……哦,这是我的。”
他总算记起来自己射精的事了。
温莱屈起双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扣在床单上的手指,萦绕着淡淡的黑雾。
把交合体液说成是“食物”,这么离谱的谎话,现在应该被识破了。毕竟巴托伊修德再单纯,也经历了魔生第一次射精。
“人类。”
黑发红眸的青年望着她,表情阴沉得厉害。墨罗米尔微微弓起脊背,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然而下一刻,巴托伊修德从牙缝里挤出意想不到的话语。
“你害我提前发情了。该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再过四十年才进入发情期?”
温莱:“……”
不,我不知道。
巴托伊修德看起来的确很生气。他收拢蝠翼,看完温莱又看自己腿间半勃的东西,恼怒地咒骂着听不懂的词汇,手指动了动,撕破的裤子立即恢复原状。
温莱恍然。
这个衣服材质,不是皮革也不是布料,大概……是魔鬼用力量拟造的遮挡物。
“烦死了……”
巴托伊修德拧着眉头又看了温莱一眼,气哼哼地,“我的发情对象怎么会是一个人类!传出去岂不是要被贝利维拉耻笑!我可是刻尔喀斯的领主,暴虐之王,未来魔域的统治者……”
巴拉巴拉念了半天称号,话锋一转,“喂,你只能和精灵在交尾的时候产奶吗?”
温莱:“……那个大概不叫产奶。”
她拿一种很奇异的目光打量巴托伊修德。
明明知晓何为发情,却还是信任她的说辞,把体液当作食物吗?
真的很好骗啊。
好骗的巴托伊修德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
片刻,他开口:“如果和我交尾,是不是也可以产奶?”
大概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巴托伊修德停顿几秒,冲着温莱抬下巴,“虽然你只是个卑微又平凡的人类地精,但你摸了我的角,还害我发情了。我可不是那种只顾脸面毁尸灭迹的垃圾,伟大的巴托伊修德能够容忍细微的耻辱,以及不被同族理解的孤独……”
又是一段冗长的独白戏。温莱默默扯起被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躯,她觉着有点儿冷,不知是因为室内温度,还是为魔鬼自我陶醉的发言。
“……所以,我屈尊降贵,愿意与你交尾。”
巴托伊修德终于做出总结,“好了,现在你和我试试,能不能产奶。”
温莱一点都不想试。
她累了。
“我想睡觉。”
她又往床头退了几寸。
巴托伊修德置若罔闻,一手捉住温莱的脚腕,缓缓爬过去。冰冷的手掌硌着足环,高阶魔鬼的气息刺激得魂体扭曲痉挛。
轰——!
剧烈的风撞击阁楼,沉重的钟声接踵而至。
铛——
铛——
铛——
巴托伊修德轻轻咦了一声,抬头望向钟塔方向,而后身躯消失于空气中。
温莱披着被单下床,跑到窗前,便见巨大的黑影扇动蝠翼,悄无声息地落在钟塔顶端。悬钟的位置,似乎站着个人,但又像一片薄薄的云影。
下一刻,伴随着巨大的钟声,天地间亮起猩红电光。温莱再看时,魔鬼与人影都不复存在。
她多等了一会儿,才回转身来。
“墨罗米尔。”
温莱呼唤衣柜前收拾东西的精灵,“巴托伊修德出现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和我做下去?”
于情于理,墨罗米尔当时的反应都很奇怪。
就算不关心她的安危,对自身处境也不在乎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
墨罗米尔将手中的衣裙挂在柜子里,沉默须臾回答道,“现在的我,无法战胜他。如果他要杀戮,你和我都躲不开。”
“既然如此……”
孤独地流浪了很多年的精灵,注视着衣柜幽暗的角落。他的视线并未聚焦哪一点,只是空浮地停留在虚空中。
“我希望,我们能在快乐的时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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