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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唐家想做什么?
    她说到这儿,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若是胭脂不好,到时候可别怪本公主无情,将你关在门外,不准进栖梧宫。”
    说这话时,小姑娘眉眼里也带着骄纵与调侃,倒是引得阿莫的神情松懈了不少:“公主放心,微臣一定带最好的胭脂回来。”
    他连连应声,赵凰歌则是心满意足的笑道:“行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了,你既是要出门,可要再跟锦绣说会话?今日,本宫拿人手短,便权且当做看不到。”
    闻言,阿莫却是笑着行礼道:“多谢公主,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其他的……等微臣回来再说吧。”
    最后这话,他倒是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凰歌笑了一笑,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既是如此,那就早去早回吧,省的让有心人挂念,人可还伤着呢。”
    她这话意有所指,内中满是打趣,阿莫自诩脸皮不薄,然而今日已然三番五次的赧然。
    他再次给赵凰歌行礼求饶,赵凰歌的恶趣味终于得到满足,这才摆手,笑着让他去了。
    待得人走后,赵凰歌又将那茶杯盖子在手心转了几圈,方才将之放了下来。
    只是神情里,却已然没了笑意。
    锦心去送了阿莫出去,绵芜则是进门来伺候。
    见桌上的茶盏已然凉了,便要去给她添新茶,却被赵凰歌拦住:“不必了,嬷嬷把茶水撤了便是。”
    绵芜应声,将茶杯收了起来,却听得赵凰歌问道:“嬷嬷,晚霜跟藤萝来了么?”
    听得她询问,绵芜摇了摇头,道:“早起的时候,老奴便传了信过去,只是现下还没过来,要不老奴再去催一催?”
    闻言,赵凰歌摆手道:“不必,等她们来了,你直接让她们来见我便是。”
    昨夜她还写了信,让绵芜一并给人传过去,她们要过来,必是将事情做好了才来。
    赵凰歌起身去了桌案前,拿了毛笔预备写字,绵芜见状,便乖觉的退了出去。
    殿内一时便清净了下来。
    先前的欢笑声仿佛只有一瞬,如今这样的安静,才是常态。
    她提笔写了一个“唐“字,却又久久的将狼毫顿在那个字上,神情里带着思索。
    北越建都并不长,各种势力在偌大的朔方城内盘根错节,而这里面最开始撑起来北越的,却是四大世家。
    这四大世家里面,若论谁家最特殊,那毫无疑问会是唐家。
    赫连、慕容、萧、唐。
    赫连家祖上的姑奶奶,是太祖皇帝的皇后。赫连氏以庞大的家族作为后盾,在太祖皇帝攻下大食,提供了最有利的帮助。
    慕容家祖上,则是随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骁勇善战的将士,在开国后,被封为了统领,其后更是多方优待。譬如现下慕容家的那位老太君,便是睿宗的女儿,长乐公主。
    至于萧家,乃是太祖身边的侍卫。萧家最开始的那一辈,是太祖身边的五个侍卫,这五人结拜成兄弟,成家立业开府。在其后这百余年中,渐渐地开枝散叶,成了一个庞大的世家。
    唯有唐家。
    他们并不是大食人,也不是北越人。
    他们是西楚人,但在大食尚且在的时候,便定居在朔安的老世家。其后开城门迎接太祖皇帝,所以被封官。
    唐家发展到现在,因着最开始的身份,所以并不如其他几个世家一样强大。可是饶是如此,身为四大世家之一,却也在北越占据重要位置的。
    因唐家骁勇善战,所以从先帝开始,他们就镇守边关。
    可因着一些特殊缘由,当年赵显垣登基后,为了制衡唐家,将世子唐无忧留在上京为质。不但如此,还处处掣肘唐家,致使这几年,唐家隐隐有衰落之相。
    而阿莫……
    便是唐家的人。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但赵凰歌因着前世后来的相处,方才窥见了一点真相。
    方才她刻意询问阿莫,让他带顾家的胭脂,那是因为,皇商顾家,就在西楚上京。
    而阿莫的回答,也证明了她的猜测不错。
    阿莫的确是要去西楚,且,去的也的确是西楚的上上京。
    若是其他时候倒还罢了,可如今使臣即将前去西楚,这个节骨眼上,阿莫也要过去西楚……
    唐家,想要做什么?
    赵凰歌心中有怀疑,甚至在一瞬间,觉得前世里与西楚的争端,里面也有唐家的手笔。
    可后来她便否认了这个猜测。
    毕竟,唐家的忠心,还是毋庸置疑的。
    她心中的怀疑不得解释,待得藤萝跟晚霜来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着龙虎司去查证。
    “盯着唐家,最近有什么动向,一并告知本宫。”
    晚霜应声去了,藤萝则是将她要的东西递了过去:“公主,这是您让奴婢搜集的。”
    赵凰歌接了过来,将其中内容逐一看过,末了才无声的弯了弯唇:“好,本宫知道了。”
    这些时日接连失利,现下总算来了一个好消息了。
    ……
    接下来的两日,赵凰歌便在栖梧宫安安心心的养着了。
    到了第三日晨起,太医院的院判一早过来给她看诊,见她身体好转许多,又给她开了新的药方。
    赵凰歌让锦心收好,命人送走了院判,自己则是带着宫人去了乾元宫。
    “给兄长请安。”
    小姑娘今日穿的格外素净,一张脸上脂粉未施,眉眼中满是娇软的笑。
    她生的本就英气,可这么素净的颜色穿出来,反倒是显得人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感觉。
    赵显垣从未见她这么穿过,见状便也放了笔,笑道:“起来吧,今儿怎么这个打扮?”
    赵凰歌自幼便喜欢艳色,鲜少穿成这样。不过今日一见,瞧着倒也顺眼的很。
    闻言,赵凰歌顿时笑眯眯的凑了过去,问道:“不好看吗?”
    她满脸写着“你若是不夸我,我就闹给你看”的表情,赵显垣哪里会说别的,当下便柔声道:“朕的阿阮,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他一面说,一面又吩咐王顺:“吩咐下去,明日照着这个颜色给公主再做十套,这颜色也就公主穿着才不辜负。”
    这话说的,赵凰歌顿时便又笑了起来,打趣道:“幸好我是亲妹妹,不让我那些皇嫂们听见了,怕是要醋死了。”
    她说话没大没小,赵显垣则是曲着手指敲了敲她,嗤道:“这宫里,谁敢吃你的醋?”
    “那是,兄长宠着我,谁也不敢老虎头上动土。”
    赵凰歌笑的嚣张至极,赵显垣则是睨了她一眼:“差不多得了,才说你今日瞧着端庄了不少——待会就打算这模样去东皇宫?”
    他提起来东皇宫,赵凰歌眼中的笑意便收敛了一瞬,旋即若无其事道:“嗯,佛门清净地,特意换了一套素衣,算是没给皇兄你丢脸吧?”
    若是可以的话,赵凰歌巴不得穿一身白呢。
    素衣白裳,为萧景辰送葬。
    这么一想,似乎也不错!
    大抵是她眼里的恶意毫不遮掩,赵显垣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好一会儿才道:“与国师好生相处,别闹脾气。”
    这话,他说的莫名有些冷淡。
    赵凰歌顿了顿,复又换上了低眉顺眼的笑:“兄长放心。”
    她于情绪上向来敏锐,自然察觉出来了皇帝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可她想不通,索性便不再想,说完这话,又转移了话题,笑道:“这几日我在宫里待着,怕是有不少人弹劾吧?若是他们逼得紧了,兄长只管推我出去便是,反正也没人奈何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