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是说过，有些寻常人应对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帮忙，问题是你们现在并没有准备方面的需要，仅仅是想要发财多赚钱而已。想达到这个要求之前请给你们的佛牌已经足够使用了，至于你想要更多的其他的东西，我做不到。”
    客人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都不知道变通一下？送到手的钱都不赚？”
    刚才还笑脸相迎，一没达到他的要求就气急败坏，我叹了口气。
    这人太短视急躁，佛牌能养人也是被“人气”养着的，他这种脾气，佛牌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大概也快到头了。
    不过对方到底是客人，我还是很客气的解释了一下，“生意我一定是会做的，但我只能做我能做的生意。不是我该赚的钱，我也赚不到。所以，抱歉了。”
    “真是个死脑筋。”见怎么都说不动我，他也只能作罢，退而求其次，“好吧好吧，那再卖……请给我一份之前一样的，能够庇佑我财源广进的牌子总行吧？”
    “你已经有一块了，才请了不到一年，短时间你不可以再请同类型的牌子了。”
    “我当然不是自己用了，帮我朋友买……请的。”
    我还是摇头，“不行。每张佛牌被请走的时候，都要正主自己来请，将牌子带走，换了别人代劳，不会有效果的。”
    一再被我拒绝，老客户更加焦躁了起来，“怎么这么麻烦啊！当初你卖给我那几张牌子的时候，也没这么多过程啊！不想做生意了就直说，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搪塞忽悠我好玩吗？老子还不稀罕了呢！”
    不忿的怼了我几句，老客户甩手就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他可能是忘记了，几年前来我这里请家宅和睦的正牌的时候，那副毕恭毕敬诚意满满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得过程有什么复杂艰难。的
    才过了两年的时间，怎么人就会变的这么厉害呢的？
    唉，估计跟这个客人的财源，我算是就此断绝了，有点可惜。
    “你为什么不把佛牌卖给他啊？”
    小狐狸在后面把我们的话全都听到了，客人离开之后，她慢慢的走了出来，“我们最近的生意本来就很不好了，好不容易有熟客来了，你居然还要把钱往外面推，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我打了个哈欠，把本来就很透亮的玻璃橱窗擦的更加干净明亮。
    “你又不是没听到，他们的胃口大的已经不想正常的勤恳工作发财致富，而是想要走走歪门邪道，发大财，发偏财。用阴牌去给他们迅速发财？省省吧，后面惹出来的麻烦那点佛牌钱，说不定都不够我处理后续麻烦的。”
    “那不是更好吗？”小狐狸自诩对我很了解，有理有据的说，“出了额外的问题你才好继续收钱办事啊！一个生意两头吃，两锅开。这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了吗？”
    “去去去，到后面玩你的手机去。”被小狐狸戳中了要害，揭穿了我以前做的不仁义的生意，我挥挥手把她给赶走，自己一个人在前厅门店里待着。
    由奢入俭难，他们吃到过佛牌庇佑的甜头之后，得寸进尺的想要的更多。一旦被人拒绝了，前面的那点情义恩义荡然无存，马上就翻脸成仇人。
    这样的人，我更不能把阴牌出售给他们，一定会惹出大乱子来的。
    不过小狐狸说的并不算很错，按照以往，碰到了这种情况，我绝对不会得罪客户。怎么都有不得罪人又能把钱赚了的办法。但今天，我不想，也不能这么做了。
    看了看柜台里几乎没怎么换过样子全是老款式的佛牌，又打开账本瞧了瞧，最近一个月我的生意好差好差，连正牌算在里面，都没成交过几单。
    生意差，最近可以成交的客人很少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状态不好。
    雕刻佛牌的人肉工具状态不好，又怎么能做出更多更有效的佛牌来换钱呢？
    自从解决枣林食尸鬼的事情之后，我虽然还算安全的回来了，在那之后，状态始终没有缓回来。
    小小的一片枣林，没钱也没名的，浪费了我大量的佛牌符咒和精力。原以为消灭了食尸鬼，又超度稳定了枣林的孤魂野鬼之后，雷劈木在那就没用了，我便把赵猛作为诱饵卖给我的那些雷劈木又拿了回来。
    别的不说，这些雷劈木确实是货真价实。
    当时我就盘算着，用这些比槐木柳木更好的材料，试着做几个佛牌，看看能不能再创造出一些新的佛牌来。
    我兴致勃勃的试验了几次之后，结果让我大失所望。
    全都失败了。
    用雷劈木雕刻出来的佛牌，居然一点灵力也没有。
    因为雷劈木的质地松散又不坚韧，雕刻出来的品相看着很粗糙，比义乌小商品批发的装饰品挂件看着还要低级一些。
    不仅是灵力，连卖相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呢？
    凭着我的好手艺，再加上天然蕴含了灵力的木料，花了那么多的心力物力，居然就制造除了几块品貌低劣的垃圾来？
    很久没有遭受过这种全方位的失败了，我的情绪很低落，又怎么能把完全看手艺发挥的生意做的更好呢？
    望着还剩下的几大块雷劈木，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我真的很奇怪，明明都是好东西，为什么跟我的手艺结合到了一起，就出问题了？
    才刚说了那些贪心的客人由奢入俭难，回头再想想我的情况，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佛牌这门祖传的手艺我一直都顺顺利利的，忽然遭遇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瓶颈困难，立刻灰头土脸的丧气了起来。
    这个巨大的失败让我一连好几天都不能安心，恍恍惚惚的。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以后不用雷劈木来制作佛牌，就当没有任何收获，认了这个吃亏就算了。
    物质上的亏损能慢慢的赚回来，钱吗，人活着就能赚到的，这个不用太担心。但精神上的打击就没那么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