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柔对她自己的状况不怎么在意,她更在意牌子里面的婴灵,“我的孩子!佛牌碎了,我的孩子会不会跟着受到伤害?”
我低头又看了一眼,婴灵化身的那几条浅浅的纹路还在牌子上,说明它并没有因为牌子断裂就离开。
只要把牌子重新拼接缝合上,除了损失了一点阴牌本身的力量,对婴灵来说还是没有大碍的。
但这事要尽快去做,时间长了我也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事。
“婴灵没有问题,我先回去,帮你把坏掉的牌子处理一下,晚上休息之前,我会回来的!别担心!”
简单的叮嘱了秦柔柔就算是白天也尽量不要睡觉,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快速的回到店里,用槐树叶上的脉络纹理织成的丝线把坏掉的牌子重新绑起来,每一片的衔接都要稳稳的,绝对不能有一点裂痕。
消耗了快半卷的槐木线,才算把牌字稳稳的修补好了。这牌子被我用槐木线包的像个蜘蛛网,我知道这样不怎么好看,但为了绝对的稳固,浪费材料我也认了。
对方打碎了我给秦柔柔护身的阴牌,等于是对我下了战书。我要保护秦柔柔到底,今天晚上一定会是个重要的关卡。
战意都这么明显了,我绝对不能再马虎,要把所有能做的准备全都做好!
在店里把能准备的东西全都置备上之后,我一点时间也不敢耽误,下午就赶回到了秦子成的家中,中途还自己掏钱买了些日用的物品和食物。
这是我出的钱,防止秦子成有所不注意,用到了能被对方当做灵媒的东西。
这次过来,我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秦子成也看出来了一点什么,始终担心的看着我,又不敢直接上前询问。
“平常心就好,既然你找到了我,我就会尽全力帮你。”
到了晚上,秦柔柔本来就身体不好,再怎么用毅力来支撑,也还是挡不住困意的袭来。
我守在秦柔柔的房间里,看到她快要睡着了,坐在床边摆了个还算自然舒服的姿势,上前握住她的手,把一张瞌睡符沾在自己的头顶上,很快就跟着秦柔柔同步睡着了。
在昏沉沉的梦境中,我第一时间发现了秦柔柔的身影。
她像个游魂一样站在了一片混沌的环境中,双目无神,呆愣愣的往前面走着。仿佛在那些看不到目的的地方,有些东西在召唤着她。
我虽然还算能保存着自己独立的意识,到底还是强行进入到了秦柔柔的梦境中,意识没有平时那么清醒,跟着秦柔柔的脚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利落。
我不断的告诉着自己,一定不能跟丢了,把秦柔柔在这里弄丢了,她就会再被那些人给打伤虐待的,而且会比之前更加的严重!
跌跌撞撞的跟着秦柔柔走了一会儿,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停了下来。
远处那些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地方,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人在梦境中是不会有跟现实相同的感受的,除非在现实中也受到了相当的伤害。
在这里,我越发觉得身边的寒气森森,身体能感觉到的温度越来越低,这完全不是正常的梦境能够产生的感觉。
随着温度一点点的降了下去,我看到从迷雾中走出了一群能动的“人”。他们先是在发木的秦柔柔身边绕了一圈,而后放过了秦柔柔,来到了我的身边。
等他们走近了些,我才算勉强看清楚了那些人的模样。
除了领头的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能被称作“人形”之外,剩下的那些都是一些动物形状的怪物。
为什么说它们是怪物呢?因为这些动物的身上都有着两三种不同动物的特征,还不是僵硬的拼凑在一起,是很自然天然的长在了一起。
就比如有个牛头蛇身豹尾的东西,匍匐在了地上,一下下的蠕动着身体,跟着那个唯一的人形走到了我附近。
直觉告诉我一定要尽快的离开这里,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跟他们挨靠的太近我太危险了。
想法是想法,想要在梦境里快速的反应真正的做到这些,太难了。
我追踪一个动作迟缓的秦柔柔都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想要跟平时一样,动作敏捷的甩开这些人,根本就是妄想。
何况,我现在还身处在秦柔柔的梦境里面,就算想躲避,都不知道要躲避到什么地方。
动作迟缓的逃命途中,那些怪物很轻松的来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有着蜥蜴尾巴的大鸟落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它那全是鳞片的长尾巴在我的喉咙上绕了一圈多,然后慢慢的收紧。
“咳咳,咳咳!”
我被这种极为真实的窒息感弄的咳嗽不止,我伸手想去把那条要命的尾巴给掰下来,这才发现,双手被几只巨大的黄蜂样的东西给包裹住,它们跟铁球一样,沉甸甸的坠着我的手,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背景?能动用虐魂术不说,还能把这些妖魔鬼怪一起给带进来?!
“你们动作轻一点,我怕要是再狠绝一些,这人在梦里就被你们给弄死了,那多没意思。”
这时,唯一一个人形的人开口嘲讽毫无反抗能力的我,“亏得我发现了秦柔柔身上的佛牌,以为来的人会是个对手,做足了准备,把兄弟帮手们全都带来了。结果就这样?你也太让我失望了,鲁班牌的后人。”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样对我?”
输人不输阵,我依旧极尽全力的恐吓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用高利贷害人还不够,来拿邪术虐魂术都用上了!降头,降头术,你以为你能操作,操作一点简单的邪术,就能完美的控制了吗?终有一天,你会被邪力给反噬的!”
“你还真知道我是谁啊!”
高利贷的头目笑了两声,“既然知道我是谁,你又是有多正义?帮他们对抗我?秦子成一家人欠了我的钱不还,还害的我的兄弟们进了警局,难道就是道理了吗?”